“倒也不一定是他故意如此行事,他只是,為了和我們爭取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人心。”
張良上下兩排潔白的牙齒之間蹦出這兩個字,他自己都覺得頭皮發麻。
“此人不可小覷,此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政事上頗有主見。若是真的給秦國數十年的時間,到時候,天下之人,還有幾人能記得起,昔日還有韓趙魏齊等國。”
張良想到公子扶蘇,眼底忽的幽邃起來。
公子扶蘇,是個奇人。
張良來到臨淄城一月有餘,公子扶蘇的所作所為,一舉一動,都讓張良眼前一亮。
他總是有許多新奇的點子,給亡國故臣立碑,前所未有!
但是,此舉卻讓臨淄百姓對公子扶蘇十分感懷。
而且他看的出來,公子似乎非常在意百姓的心思和看法。
他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子房,你如何連秦王政都不怕,卻在這裡對一個小孩露出這等畏懼之色。”
“畏懼?”
張良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此人竟然是一種畏懼的心態。
不過,他並不以此等畏懼為恥,相反,他反倒神色越發嚴肅莊重起來。
時至今日,張良還記得公子扶蘇的模樣。
在黑甲如林,虎將伴側的秦軍之中,他竟然兀自穿了一身上衣下裳。
他已經聽到臨淄百姓有人議論起此事來。
更有甚者,已經有人開始在說秦國的好。
秦國之法,不阿貴!
這是一種荒謬的言論,很容易蠱惑人心。
張良在新鄭多年,以往秦國對他們舊日韓地的統治,只是一昧的施行秦國的律法和制度在新鄭。
趙魏之地,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