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還有三十秒到達戰場,請做好準備。
餘生是突發奇想,沒有麻煩司機,直接打的過去的。坐在前往去找秦淮的車裡,她突然想到英雄聯盟裡的音效,敵軍還有三十秒到達戰場,碾碎他們!
計程車司機跟餘生搭話:“小姑娘上幾年級呀”。
餘生低頭玩著手機,聞言抬頭,笑著答道:“高一”。
“你都上高一啦!看著那麼小,我還當你最多是初中生呢”,司機詫異道,“看著還小呢,就已經是高中生了,你很厲害的”。
餘生羞澀的笑笑,她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了,還上高中,真的還蠻讓人羞澀的。
餘生跟司機閒談一路,很快就到了。司機是個健談的人,餘生在看出司機想跟她講話之後就沒再玩手機了,專心的和司機對話。
一路上餘生腦海裡不止一次的閃出:請不要和司機攀談!這句帶著感嘆號的話,但是礙於司機太熱情,還是聊了一路。
快下車到地方的時候,司機開的速度有些慢,餘生感覺出,他還想聊會。
“我有個女兒跟你一樣大的年紀”,司機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眼神悲痛滄桑。
餘生聽到這,猜想他女兒大概是不在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真的在喪子之痛面前,說什麼都是虛妄的。
司機似乎更像是想單方面的對餘生訴說一樣,並不在意餘生的回答。車速開的很慢,他語調輕緩:“她小時候可皮了,不愛讀書,就喜歡去遊樂場玩”。
“我和她媽媽不是這當地的,我跑計程車,她媽媽給別人打工,我們倆沒時間帶她出去玩。那個臭丫頭啊,心裡想的不行,還是說不去了,沒什麼好玩的”。
“她那點小九九,我們知道的,臭丫頭雖然皮,還是個小話嘮,到那時懂事體貼啊”。
“我記得那天是週末,我跟她媽媽都休息半天,帶她去遊樂場玩。你不知道啊,她當時有多開心,還特意拿著髮卡,讓媽媽給編辮子,是個臭美的丫頭”。
“那天我們一家三口笑著去的,回來的時候,卻永遠的少了一個,我們不知道,她玩旋轉木馬,明明在騎在馬上的時候還對我們倆打招呼,笑的開心的不行,卻怎麼就不見了呢,怎麼能轉個彎就不見了呢”。
“我們當時要是不省那十塊錢多好,陪她一起坐,就不會有這件事了……”,司機大叔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餘生想起了一個名字,張謹嚴。
“等我們把她接回來的時候,就是一把骨頭了,我活蹦亂跳的閨女,就成了一把輕飄飄的骨頭了”
“老天有眼,那個姓張的禽獸被判了死刑立即執行”,出租司機咬牙切齒的說。
果然是他,姓張的禽獸,除了張謹嚴不作他想。
沒想到隨意打個計程車,碰到了被張謹嚴荼毒的受害者家屬。聽到他死了的訊息,很是大快人心。然而對家長造成的深刻入骨的傷痕,卻再難治癒。
這個司機大叔,就是之前張謹嚴被捕時,在他家院子裡挖出的其中一具女孩屍骨的父親。
到了秦淮的公司樓下,餘生靜默的坐在車裡,司機叔叔手肘撐在方向盤上,單手捂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