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州州首府,冊封鎮州武人鐵樹生猛地從修行中回過神,他站起身來,龍鳴聲隨後而至,片刻之後一個少年郎磕磕絆絆撞開房門。
“師,師父,太守大人有請。”少年自顧自拿起一旁的茶壺灌下幾口。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鐵樹生隨手抄起一旁的衣服穿上,遮蓋住自己滿是疤痕的身軀。
少年好像好沒緩過來,躺在座位上休息,鐵樹生搖了搖頭自己先離開了,議事廳中,太守周梓已經在等待,而且不止是他,絕塵門其他到達了眾生境的修行者也都到了。
周梓看到鐵樹生,恭敬道:“鐵門主,多日不見,修行似乎更進一步了。”
當然是恭維話,周梓一個普通人哪能看出什麼進不進步的,但是沒辦法,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嶺南州跟其他州情況不同,因為地方實在過於艱苦,但凡有點本事的修行者都不願意來這地方浪費時間。
所以大宣朝廷想了個好辦法,既然找不到人去,那我們直接找嶺南州本土的修行者就行了,就這樣嶺南州第一宗門絕塵門得到了朝廷冊封,成為了嶺南州鎮守宗門,一時間絕塵門在嶺南州風光無倆,周梓自然是得好好照顧著。
鐵樹生雖然很是討厭這種客套話,不過他本就是個只懂修行的粗人,不知道怎麼跟周梓開口說這件事,久而久之就更不知道怎麼說了,便隨他去了。
“剛才那聲龍鳴,莫不是嶺南州龍脈出了問題?”鐵樹生直接丟擲問題。
周梓已經習慣了鐵樹生這種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沒有遲疑便回答道:“看觀龍儀的情況,龍脈應該沒出問題,但是九曲鎮鎮守武人跟當地城隍命燈同時熄滅,也沒有殘魂迴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鐵樹生皺眉,九曲鎮位於嶺南中心,但是跟龍脈所在卻是相隔甚遠,一番思量以後,鐵樹生安排道:“老三,你帶著老四老五去九曲鎮看一看,我親自過去龍脈探查,龍脈若是出事我們一州都完了,也請太守大人把這事報告到大宣朝廷。”
周梓抱拳道:“自然。”鐵樹生雖然為人生硬,但是做事極為可靠,好多次大事都倚靠他完成,周梓的官帽子能夠安穩戴到現在,鐵樹生功不可沒。
鐵樹生交代好以後直接消失在議事廳中,龍脈一事事關重大,的確馬虎不得,而絕塵門其他人也相繼告辭準備前往九曲鎮。
周梓取出大宣朝廷特製密令開始彙報情況。
……
而於此同此,九曲鎮杜府,沈虞生在一片廢墟中醒來,他劇烈咳嗽數聲,扯得身上一陣劇痛,內視一週,整個身體經脈此時如同亂麻,五舍之中的聚靈陣也殘破不堪,身體狀況糟得不能再糟,但是為什麼,自己沒有死?
睜眼一看,白髮仙也已經消失不見,周圍除了狂暴的天地靈氣只剩下了已經被夷為平地的杜府。
“小黃?小黃?”沈虞生試探性的叫了兩聲,卻沒有得到回應,平時書靈最討厭小黃這個稱呼,現在一點動靜沒有,看來是又消失了。
雨已經停了,周圍開始慢慢的圍上了人,看著消失不見的杜府,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有些膽子大的小屁孩想上前看看沈虞生,卻被自己父母攔住。
漸漸的,不知道是誰說到沈虞生跟杜老爺一家有仇這是回來尋仇的,沈虞生滅了杜老爺滿門這樣的話,人們開始義憤填膺,看著動彈不得沈虞生,一些手拿鐵鋤的男子躍躍欲試。
好在,張縣令來了,張縣令雖然在九曲鎮威望不高但好歹也是個縣令,更何況九曲鎮曾經的天杜老爺已經不在了,此時張縣令帶著衙役到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張縣令驅散了圍觀的百姓,來到沈虞生身邊,沈虞生艱難張嘴說道:“幫我拿一下懷中的丹藥。”
張縣令慌慌忙忙從沈虞生懷中掏出一紅色小瓶,從中倒出一粒土黃色丹藥喂入沈虞生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