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倒也並無不妥。除此之外,兩位此次來到懸鐘寺,也跟小僧有莫大的關聯。”
“哦?此話作何解?”
靈均先是對著柳夕雙手合十微微行禮,隨後便開口道:
“柳施主今日受邀前來,為的是幫助我寺內的一名弟子,祛除她修煉功法之後所留存在身體裡的病根。
而那位弟子,是我的至親。
所以,不管此事成功與否,我都要向柳施主表達我的感激之意。”
說這話時,小和尚面容如常,神情沒有半分波動,好似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但稍後柳夕便有些明白了。
向佛之人,七情六慾要比尋常人看得開。
所謂親情,只不過是他們以為在俗世間的一場逼不得已的修行罷了。
柳夕默默點頭,嘴上並未多說什麼。
因為這對於他而言是不過是一筆“交易”罷了,並沒有所謂一方盡心盡力的單方面付出。
懸鐘寺的禪堂大殿很大,每天早上,所有的弟子都會在這裡敲一個時辰的木魚。
彼時,這座寬闊的大雄寶殿深坐著數以千計的弟子。
人手執一木魚錘,敲打所發出的陣陣清脆而又深遠的聲音,填滿了這座大殿。
而此時此刻,大殿之上,卻只有兩個人。
一站,一坐。
待柳夕二人走上前去之後,方才看清楚眼前所見之人的模樣。
首先是站著的那個老僧,眉眼彎彎,面容和藹,看上去大概有六七十歲的樣子。
至於真實年齡,外人或許根本無從得知。
再看向坐在蒲團之上的那位老人,入眼的一瞬間柳夕便傻了。
因為此人,面黃肌瘦,渾身上下看不到一處有肉的地方。就好像是骨頭上面貼著一層皮。
除此之外,他的臉上溝壑遍佈,皺紋成疾。
老態龍鍾之象,風燭殘年之樣,彷彿下一刻這位老和尚便會油盡燈枯,圓寂於此。
“師父,師兄。三清殿的兩位施主,已經帶到了。”
站著的那個老僧微微頷首,笑著說道:
“靈均,你先站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