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朝夕當即暴退。誰知那偷襲之人料敵在先,早棄刀而走,順手從腰間摸出兩支弩箭、向他左肋猛刺而下。楊朝夕倉促間、只來得及揮劍格擋,將一支弩箭的三稜箭鏃削了下來。但另一支弩箭、卻已斜斜刺入腰間,痛得他一陣抽搐,頭腦中現出片刻的暈眩。
《吞噬星空之簽到成神》
那人偷襲得手,更不手軟,揮手又從那不良衛後腰抽出橫刀。血液四濺,未及落地,橫刀便已欺至身前,對著楊朝夕脖頸便是一撩!
就在楊朝夕定住心神、想要架劍阻攔時,卻發現慢了一絲。那橫刀似將夜風也劃開兩半,竟無破空之響,悄無聲息,已至頸前,眼見便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鏘——!”
一支白玉笛彷彿憑空而出,攔在了刀鋒前。霎時間刀鳴震耳、火星四濺,卻是險之又險地,將他性命救了下來。
那偷襲之人見是高人出手、襲殺無望,當下奪路便走。卻不料被一道鬼魅般的紅影攔在身前,一雙青碧長劍、封住左右去路,早已逃無可逃。正是發現身後有異、當即折返而來的柳曉暮。
偷襲之人見前有妖女、後有少年,知道死戰難免,登時將橫刀一抹、目錄兇光,準備作困獸自鬥。卻聽那妖女忽然笑道:“董武侯,如此殺伐果斷、臨機而變,當為一代人傑才是。姑姑都有些不忍殺你了呢!”
董仲庭見被叫破身份,當即將面罩扯下,冷哼一聲道:“今日技不如人,妖女若要動手,還請給個痛快!若在下多得一線生機,便絕不會引頸就戮!”
楊朝夕亦是驚怒道:“董武侯,你我不過一面之緣。只因識破你暗下狠手,便要將小道滅口。世間豈有這等道理?!”
董仲庭卻是毫無愧意:“董某人行事,自來不留半分隱患。若我潛入潁川別業之事,被元載等人知曉,公門豈能容我?所以在董某人眼裡,只有死人最是安全。”
柳曉暮卻是優哉遊哉踱了幾步,看向楊朝夕道:“你可知道為何,他兵器不及你、道術不及你,卻差點便令你飲恨黃泉?便是因他行事果斷、從不僥倖,絕無拖泥帶水的做法。一計不行、便生另一計,每一計都是殫精竭慮、能令他當下脫困的絕佳妙法。偏偏這些計謀,他轉眼間便能想出來。如此分寸拿捏、利弊權衡之智,已近妖矣!”
董仲庭聞言,竟哈哈一笑:“妖女謬讚!董某人不過是盡人事、知天命。若非咱們勢同水火,董某人便要將你引作知音了。”
“可惜!似你這等人物,今日性命便要到此為止了。”柳曉暮長嘆一聲,青簪雙劍已然飛出,便向董仲庭心口和喉間刺去。
“阿、彌、陀、佛——”
聲音蒼老,無波無瀾,卻如暮鼓晨鐘一般,剎那蕩入眾人意念中,叫人兇戾散盡、殺意頓消。
便是柳曉暮,也不禁面色微變。若在平時,她自不懼這等程度的佛門罡氣。但方才一時大意、被那苦竹和尚以“伽羅貝葉掌”吐出罡氣,震傷了中丹田與心脈。現下週天執行不暢、陰元之氣鬱結,十成功力也只能發揮出五六成,自問未必便是來人對手。
於是蹙眉喝道:“哪裡來的和尚?敢擋姑姑的劍!”
唇齒歙張間,“九韶八音功”再度催動,聲
浪尖銳,四面盪開,透穴入耳,震爍神經!剛剛掙扎著起身的不良衛們,頓時又倒下一片、耳穴中皆滲出黑色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