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匕首給你,一來防身,二來如若遇到剪徑的強盜,你掏出這匕首給他們看,他們自然不敢惹你。”金矢說道。車伕半信半疑地點點頭,看看那匕首。卻見那匕首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在柄上刻著一個“金”字。
“好的好的,小人一定照辦。”車伕見推脫不了,便將匕首揣在懷裡,唯唯諾諾地答應著。金矢打發那姑娘和車伕一同上路,那姑娘走的時候一直戀戀不捨地回望著他。
金矢打發了車伕和姑娘,看熱鬧的眾人也便漸漸散去。金矢又回頭對素弦笑道:“怎麼樣娘子,也和本大王一起回山寨吧!”
素弦白了他一眼,拉了碧簫的手就走。金矢看著兩人的背影微笑。
碧簫跟著素弦走了一段,忽地又跑了回來,定定地站在金矢面前,認真地說:“金大哥,你住在哪裡?碧簫也好去看你。”
金矢笑道:“往日的事情只是小事一樁,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在下飄忽不定,並沒有固定的住處。”
“那……那……”碧簫低了頭,為難地囁嚅了兩聲,忽地又抬起頭來堅定地說道:“那能否請金大哥等碧簫兩日,碧簫今日就回稟我家公子,放了碧簫離開山莊,就隨了公子去,也好照顧公子一輩子。”碧簫說完這話,一張臉已經羞得通紅,卻仍然定定地瞧著金矢,眼中淚光閃爍。
金矢依舊微笑著,輕輕拍拍碧簫的肩膀,柔聲說道:“小丫頭,之前的事真的不算什麼的,不用放在心上。我雜事纏身,居無定所,一個人漂泊慣了。哪裡需要人照顧了。”
“金大哥是……是嫌棄碧簫嗎?”碧簫說著,竟要哭了出來。金矢忙安慰她道:“哪有,你這樣好的姑娘我怎會嫌棄。我只是怕你跟著我受苦罷了。”
“我不怕吃苦,再說碧簫什麼苦沒吃過。”碧簫說著,憶起往事,心中一陣酸楚,眼淚徑自落了下來。
金矢有些慌了,忙替她擦擦眼淚,不得已低聲說道:“我乾的是要殺頭的勾當,不能連累你。”
“我知道。”碧簫抽泣著說。這倒把金矢嚇了一跳。只聽碧簫繼續說道:“你是山寨的大王,你若娶了素弦姐姐做壓寨夫人,碧簫就伺候你們兩個。”
金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以為我當真會娶那個母老虎啊!”碧簫聽了這句話,心中鬆了一口氣。金矢繼續說道:“你既知道我是山賊,乾的都是打家劫舍要殺頭的勾當。山寨裡也都是些粗手粗腳的大老爺們,你一個小姑娘跟著我做什麼呢?平白被連累了清白。”
“若是沒有金大哥,碧簫今日是連性命都沒有的。又何談清白。”碧簫說的十分動情。
金矢見這碧簫如何勸都不動,實在有些撓頭,忽地看著碧簫身後叫道:“你看,你家公子來尋你了!”碧簫聽了,轉身望去,卻不見尹天曠的身影,再一回頭,金矢卻也已無影無蹤。碧簫呆呆地站在那裡,彷彿一顆心瞬時被人拿走了,心裡只覺得空落落的。剛剛還那樣熱鬧的一群人,如今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