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炳堂點頭稱是,“只是,丞相那裡...”
蕭逸笙道:“愛卿若是難以言說,讓丞相來朕這裡便是,賜婚聖旨就在愛卿手中,由不得丞相不滿。”
紀炳堂依舊有些為難,但還是一邊擦汗一邊應了下來。
蕭逸笙也知道,紀炳堂任禮部尚書一職久了,一直平淡無波,他也一貫是不爭不搶的性子,不求富貴但求溫飽,此時突然成為皇親國戚,想來也是過於唐突,一時適應不了。
蕭逸笙於是出言安慰道:“愛卿成了國丈,在外不必太過拘束。朕會賜愛卿一座府邸,予些財物,勿要在旁人面前失了體統。朕知愛卿本心不愛這些,但也姑且受著,莫要讓人瞧著國丈儉省,反而損了皇家的顏面。”
紀炳堂當然明白這些個道理,卻也擔心自己這軟脾氣怎麼改,不曾想自己曾被先帝誇讚過的“謙和有禮、勤儉樸厚”如今會成了壞處,心中嘆上一口氣,跪地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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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晚歌?”莫楠把晚歌推醒,“都近午時了,你還在睡!”
晚歌轉醒,坐起身來,眼中還是渾濁的睏意。莫楠把裙裾丟給她,催促道:“快些更衣,梳洗過後我再把藥端予你。”
晚歌迷迷糊糊地套上襦裙,莫楠餘光瞥了一眼,無奈道:“小祖宗,你套反了!”
莫楠過去,三兩下便將裙帶繫好,把晚歌推向梳妝檯。
李弘安走進來時,晚歌正被莫楠灌藥,見李弘安來了,忙推開碗大呼:“這藥太苦了,李公公救我!”
李弘安一改往常板著臉,不理會晚歌的玩笑話,從袖中抽出一卷聖旨。
莫楠認得那是何物,匆忙下跪,晚歌怔愣了片刻,便聽李弘安大聲道:“紀晚歌接旨!”
晚歌驚了一下,立即跪了下來,便聽李弘安念道:“茲有禮部尚書紀炳堂之女紀晚歌,知書達理、溫婉賢淑,故先帝賜婚於先太子。今遵先帝遺詔冊封紀氏為皇后,封后典禮將於三日後舉行,欽此。”
晚歌驚詫自是不必說,莫楠更是驚異不已:陛下竟然直接封晚歌為後!原以為晚歌這樣的出身頂多仗著盛寵做個妃子,陛下居然...
見晚歌怔在原地沒有動靜,李弘安忍不住小聲開口:“晚歌,快些接旨罷,外頭還有人看著呢...”
怎麼會?!蕭逸笙他是不是瘋了!
被李弘安一喚,晚歌遲遲迴過神來,叩首道:“晚歌領旨,謝主隆恩!”
她膝行過去,李弘安把聖旨遞給她後忙將她扶起,道:“陛下讓皇后娘娘移居錦繡宮,外頭的奴才都等著幫娘娘搬東西呢。”他衝莫楠道:“莫姑姑,皇上說了,以後你就服侍皇后娘娘了,煩請你多打點。”
晚歌僵在那處一動不動,還是莫楠先反應過來救了場:“有勞公公了。”
李弘安“哎”了一聲,朝外頭走:“咱家在外頭守著,奴才們等著做事。”
晚歌眼中無神地盯著地面,她緊張,甚至不知所措:他不是不愛我嗎?為什麼要封我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