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達的嫡長子楊恪娶的是河陽縣有名的美人,瓷器鄭家次女,婚後夫婦感情是極好的,鄭氏女也很賢惠。
本是家道詳和、與人為善的人家,奈何王家次子看上了鄭氏女,便一直在生意上找楊家的茬兒,甚至夜扮採.花賊想潛入楊家後院,想壞鄭氏女名聲,被楊家打斷腿送官。
冤情就從這裡開始了。
王家次子到了公堂之上說是楊家設局害他,明明是楊恪約他前往喝酒談生意,趁他醉酒卻要殺他,是他拼命往外逃還是被打殘了腿,就為了威脅他不許爭河陽縣北山玉石窯的生意。
說來也怪,本是突發事件,誰知應王家次子的供述,竟然都能找到證人,就連當時的城守大人也採信了那些證據,不但將楊恪下獄,還將楊家玉石鋪封了。
不管楊明達如何求告都被拒了,後來楊明達就決定上京告御狀,然而他派出的人都杳無音訊,後來不是遇著山匪、就是落河而亡。
求告無門,楊恪也被判十年流放,就流放在河陽縣北山玉石窯做苦力,然而半年後就事故遇難。
鄭氏知曉後,也撇下歲半的幼子上吊而亡。
楊明達為了保全全家,只得放出玉石鋪,全家遷出了老宅,搬去了城西開了一家單鋪頭小雜貨鋪度日。
老夫婦痛失長子長媳,匆匆嫁出長女,便帶著次子長孫以及一個妾室、一個庶子、庶女,過起了清苦的日子。
一開始還時常有街痞來找茬,得城西一個莽漢相助打得那些街痞滿地找牙,後來就不來了。
但是後來又時常會有客人上門說買的東西有質量問題,要求退貨,被楊明達指出,若逼迫他們楊家走投無路,就要拿老命相拼了,他就不信這世間沒有青天。
後來,王家收了楊家的玉石鋪子交給了次子經營,之後也沒有再鬧出什麼事兒來,也沒有人再找楊家麻煩。
事情就這麼過了,府衙也將此案明確地了結封存。
但市井百姓不眼瞎,都說楊家奇冤,只是沒人敢站出來伸冤,也知道在這裡伸不了冤。
葉子皓到後,市井裡才有希望新來的大人能為楊家昭雪沉冤的說法。
葉子皓收到的狀紙是楊家次子遞的,楊明達還想觀望觀望,就怕天下官一般黑,但少年熱血,看到貪官離任,新官又是今科狀元,就充滿了希望。
葉子皓收狀後的當晚,就加強了城西的巡城警戒,下了死命令,若城西出現人命官司,統領就不要做了。
統領一聽就愣住了。
葉子皓便明言相告,前任的冤案他要重審,楊家的安全就交給統領負責,若楊家諸人出了什麼事兒,就是統領的責任。
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他讓統領派了便衣府兵在楊家附近扎哨,又派了府衛駐進楊家。
楊家沒想到新來的大人不但受了狀紙,還立刻就派出這般為楊家安危著想的保衛,自然是讓他們心生希望,覺得伸冤有望了。
這兩天葉子皓在忙別的事情並沒有立刻升堂,但楊家已開始將整個事件仔細寫下,事關誰人,但凡有牽扯的都細細地寫下。
而葉子皓一邊收禮一邊臨時關押了王家寵妾,也像個障眼法,讓王家以為當年的官司根本不算什麼,畢竟前任城守已經清楚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