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已在任半個月,這又是他的本職,自然要明白得多。
“比靖陽的高不少,我回去得算算從靖陽到青華州這條路得花多少成本,若是做得,從靖陽運糧過來到也不錯。”
周子康在一旁聽了又起了心思。
這邊糧價高,農人賣價自然也會偏高。
“這是府城的線,各縣又會低上三到五文,看各縣貧富程度,畢竟盆苦人家若多,定價太高人家吃不起,日子只會更苦。”
周先生連忙解釋,又看了葉子皓一眼。
“下個月我打算去各縣摸個底,看當地糧價有沒有超標。”
“你不用親自下去,等我們招到夥計,我讓大總管安排,兩個夥計、兩個府衛、一個管事為一組,派出三組便可將全境走完。”
“不但要摸底民生,也要看有沒有冤案,縣令是否清正。”葉子皓卻說道。
又提醒周先生:“你房房事情也不少,還有別驚動了其他人,我派人是暗訪。”
“這樣更好,你初來乍到,也別太信實了別人的口頭之言,先安民、再摸底、再整頓肅清。”
周先生便笑了起來,他手頭事兒確實也忙,本就是為葉子皓出一份力才決定下去清查。
這時小廝們將院子裡防風燈柱都點了起來,屋簷下燈籠也掛了起來。
歐陽不忌親自來問葉青凰,是否可以擺晚飯了。
葉青凰看了一眼,便同意了。
她忽然想起來八角亭裡還有寫字的少年,還有自家小子們也沒出來,便看向周先生,與他說了那四個少年的事情。
“我去看看那四人都寫什麼了。”
周先生是當過多年私塾先生的,對這樣半大小子管教自然最在行,立刻就起身去了。
經過東廂時他甚至沒進屋,就在門外喊了一聲,讓屋裡正寫字的小子們趕緊收拾一下,準備吃飯了。
而角亭那邊,四人還有一人沒寫完,越著急越寫不好,紙面都畫花了,額頭冒汗都快哭了。
夫人說過,天黑前要寫完的。
“讀書寫字最忌心浮氣躁,你現在的問題不是沒有寫完,而是亂了心思,情急之中失去判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