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迎接他的,是一雙烏黑閃亮的眸子,燦若晨星,裡面帶著一分驚異。濃疏合適的眉毛,又將這雙眼睛襯托得如同兩汪輕起漣漪的湖泊。
僅這雙眼睛,就能讓人沉醉其間,無法自拔,更不用眼睛只是這絕世容顏上的點綴。面色賽雪欺霜,瑤鼻秀挺精緻,櫻唇紅潤中帶著妖豔,有一股驚心動魄又欲罷不能的魅惑。
鵝黃色的長裙,在月光之下顯出一絲暖意,與她似幽似怨的模樣形成強烈的反差,這種怪異渲染出一分迷茫和瘋狂。
黑夜如紗,披在她身上,又似乎為她加上了一味沉淪。這個女子,實在是夜的精靈!
“好一個妖女!”沈元景不由得讚歎一聲,說道:“夜深人靜,天寒地凍的,婠婠姑娘你不穿鞋,腳上是否會冷?”
“啊?”婠婠瞪大了眼睛,滿是驚訝,宜嗔宜喜的道:“你這人說什麼胡話哩,哪有一上來就盯著人家腳看的。”
沈元景輕笑一聲道:“我也不願,只是你恰好站在我頭頂,一想到有人光著腳踩在我頭上,便分外的不舒服。”
婠婠做了個怯生生的表情,說道:“婠兒不是故意的,那公子要小女子如何補償於你?”
沈元景道:“正好我要去往北方,一路上也沒個人端茶倒水,我看你也有些機靈,做個粗使丫頭,應當綽綽有餘。”
婠婠臉色頓時現出一絲紅暈,咬著嘴唇說道:“能做公子的丫鬟,是小女子的福氣。只是公子真的只要我端茶倒水,不用鋪床暖被麼?”
她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分外的誘人。只因沈元景上房的輕功十分高明,她有些拿不準,還在暗中催發天魔魅功,若是尋常男子,定然是抵擋不住,魂都要丟了。
沈元景卻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說道:“鋪床疊被、洗衣晾曬那種精細活,你笨手笨腳的,如何幹得來?等哪天抓了師妃暄,可以讓她試試。”
婠婠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柔聲說道:“郎君這樣說話,可真是傷了婠兒的心了,我哪裡不如師妃暄?郎君是否可以給婠兒一個機會,試一試哩?”
“好。”沈元景點點頭道:“就在此地,我給你個機會,你若是能勝過我,我來給你鋪床疊被都可。我先讓你三招,若是十招之內,拿不下你,你也可自便;否則就老老實實的跟在我後面,等上三個月吧。”
婠婠抿嘴一笑,婷婷嫋嫋的移步過來,輕聲說道:“郎君你還沒有告訴婠兒,你的高姓大名哩。”
“沈浪。”
“呀!”婠婠輕輕捂住檀口,出聲道:“原來是‘玉面殺神’沈浪公子,難怪如此自信哩。”她嘴裡驚呼,臉上亦是露出驚容,眼中充滿崇拜,伸手撫向沈元景的胸口。
沈元景卻是不信對方沒有認出他來,也不動聲色,由著她演這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