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眼睛恍了一下,只見對手身形飄忽,行來腳步飄逸,似乎踏在月光之上,那攻過來的雙手,如同有月光融入一樣,從裡到外都晶瑩白淨。
這一招美則美矣,可兇險萬分,殺意凜然。他不敢怠慢,先用一記獨孤九劍,戳其胸口,想要逼得對手回防,
可月光法王毫不理會,雙手往前猛抓,任憑長劍到來。沈元景見此情形,心裡一沉,知道沒有那麼簡單,果然長劍到了對方胸口一尺,便點不下去,似乎有一快鐵板,擋在前頭。
他急忙抽劍,往對方左肩膀撩動,同時左手出擊,迎往其右手,砰的一聲,對了一掌,一股清冷的勁力,如同水銀一般,順著胳膊往胸口鑽。
他往後退了幾步,行進之間,便將這股異力化去,沉聲道:“真氣外顯,你是地榜高手?”
月光法王搖搖頭,嘆道:“還差得遠,不過是本教的這門武功神奇而已。有時候我真是羨慕你們這些個天資絕頂的,如果換做你練這功夫,早就宗師了吧。”
他這話說的頗為真誠,沈元景反倒不知道如何接話,只是老實說道:“我現在練的武功也不差。”提劍又攻過去。
獨孤九劍、迴風舞柳劍、萬梅劍法、五嶽神劍,這些個武功使出來,叫月光法王嘖嘖稱奇,邊打邊說道:“你的武功果然了得,難怪看不上什麼飛絮劍法,隨意丟給一個山野小門派,反倒是那蕭家如獲至寶,嘖嘖。”
他似乎很是瞧不上蕭家,對此的武功只是單純的讚歎,並未有生出搶奪的心思。有司雲帆在前,讓他篤定一個道理,神功再好,也要看練的人是誰。
況且月魔手還要隱隱高出一線,任憑沈元景如何變化,都被他一一擋了出去,不見絲毫破綻。
又鬥了一陣,月光法王心道:“這人的武功真是怪異,招數似乎無窮無盡,要等他演練完,恐怕是不能了,何必浪費時間。”想到這裡,他口裡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攻了這麼多招,也該輪到我了。”
說罷,氣勢一邊,腳踏月光,驀然衝到沈元景左邊,右手五指往中間一捏,呈鳥喙狀,往他長劍上一啄,蕩之開來;左手卻化身為抓,往他面部抓來。
沈元景錯步一讓,長劍上提,到了一半,又自回防,使出太極劍法,將對方當胸打來的一拳兜在裡頭,橫移兩步,輕易化解。
月光法王不肯罷休,雙手化作掌刀,隨意劈砍,等對反讓過,右手雙指變勾,反手往他眼睛勾去。
沈元景無法,又以太極劍破解,可片刻之間,敵人雙手連連變化,左掌右拳,打到中途,又會變為指、勾、剪、刀等各種招式,非但不顯突兀,還輕易就銜接上,如絲順滑,兼有左右互博之妙,十分之奇特。
在此強攻之下,他一面傾力抵擋,一面仔細觀察,想要推測武功路數。可這門武功既然喚做“月魔”,不愧其名,不但詭異,還如水銀瀉地一般,綿綿不絕,瞧不見任何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