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見此,白沉馬上又焦急起來“師尊,師尊你到底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哪裡痛”
此刻他靈力消耗殆盡,根本無法探查她的傷勢,也無法給她運功療傷,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忍受煎熬。
她輕輕搖頭安撫道:“沒事,就是很累,很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那師尊快點好好休息,我就守在這裡,”
白沉欲要將她放平,讓她躺著。
而昆堯卻抬手阻止“我現在想喝水,也想睡覺,阿沉,我要先做哪個才好啊”昆堯虛著眼,嘴唇慘白,面目虛虧。
她現在感受不到身體有任何靈氣支撐,身體沉重而乾涸,像脫水的游魚爆曬在陽光下,虛脫無力,此刻她很渴也很困。
“水,水,我去給你找水,你等著”
慌忙環顧四周根本沒有可以喝的水,只能艱難站起,踉蹌跑出破廟,
模糊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她伸手想去抓,想去阻止,而那身影只能在她的視線中消失殆盡。
跑出廟門的白沉拖著虛殘的身體尋找了許久,都沒有發現有水的痕跡,他更加慌亂,口中只碎碎念著水,水,找水,
他害怕他會忘記,會在下一秒撐不住失去意識倒下,一睡不醒。
不知昏亂踉蹌走了多少地方,天漸漸沉了下來,霧氣更濃,更溼,瀰漫無空,蒼茫一片,視線只見三米,月不知何時掛上中空,卻在霧罩之下模糊如同虛影。
幾次摔倒,草被壓盡溼泥之中。
終於,在這潮溼的月色下他聽見了潺潺水聲,
他喜極蹣跚擋開前面的荊棘樹叢,奔向溪水,就如同久旱中的甘泉,讓他渴望瘋狂,
著急下直接踩進水中,用手掬了一捧水,興奮至極,可沒走多遠,手中的水就差不多點點漏盡,空空的只是沾溼的手心,
於是又折反回去,再捧起水,心想,這次絕不能再讓水漏卻流光,
可水依舊從他顫抖的手中漏流而出,他只能再折回,蹲在溪邊憤恨的拍打著溪水。
這是山郊野外,沒有陶瓷瓦罐,也沒看見大張的葉片,他走出破廟已經很遠,於那廟來說這就如同杯水車薪。
明明是平時那麼簡單的事,此刻卻如此困難。
無轍之下,他只好摘下許多小葉片,耐心地一張張疊起,層層相互,好半天總算是疊成了一個錐體圓窩,總算是裝得下一捧清水。
可在這密霧之下,又對於他此刻腦袋不怎麼清醒的狀態,幾次被地上的荊棘和石頭絆倒,卻努力的護住手中的水不讓其再撒落一滴,還幾次走錯方向,背道而行,發現不對,又迴轉重走,來回在月色霧下折騰了不知多久。
終於在某一條路徑的盡頭看見了荒寂破廟,踏上殘損破敗的石階,衝進門檻,
而下一秒怔在原地,腳步僵硬難動。
因為他看到了這樣的畫面,這是從未見過的,那足夠震顫他以往的認知,可那確實就是他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