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北君的話,少公子聽了全部,卻信了一半,受鳳姬夫人的祈求去保護綏綏,他自然相信,可是剩下的,還是要經由時間的沉澱,才能讓少公子看清,信北君對自己,到底是不是交予真心。
少公子將灰雀所能尋覓到的百里香囊留給了信北君,以便兩人以後通訊,隨後他火速離開了陳地,跟著陳國送親的腳步追去了蔡國。這一路使少公子心口像塞了棉花一樣,忐忑不安。他不知該怎樣面對綏綏,他對她隱瞞了那麼多,若是她問起來,少公子應當如何回答她?若是她真的聽信於她孃親,說的那些關於蝴蝶谷與續命蝶的江湖傳聞,少公子又該作何解釋?
帶著焦灼的忐忑,少公子終於尋覓到了送親隊伍的蹤跡,確切的來說已經不是陳國的送親隊伍,而是蔡國的迎親隊伍。他站在遠處遠遠地望著綏綏的攆轎,心像是被拎到的半空中,夠不到地。此時的時節正是蔡國芙蓉花開的時候,不知綏綏的嫁衣是否如這漫山遍野的芙蓉花一般,紅的豔美。
當夜,少公子攜著一朵紅色的芙蓉花出現在綏綏臥房裡面的時候,她正躺在床上準備入睡了。緋紅色的寢衣將她的膚色襯托的格外嬌嫩,就好似少公子手裡的那朵紅色芙蓉花一般。她眼睛如同鹿兒一般,見少公子的突然到訪,先是有些吃驚,轉而變成了防備之意。她沒有說話,卻看起來十分緊張,彷彿是在害怕少公子對她做些什麼。
少公子含笑垂眸,心裡不再像最初那般焦灼,他的綏綏永遠都不會在她在意人的面前咄咄逼人,懂得得到的不易,才能好好的珍惜,這是她最難能可貴的地方,也是少公子所掌握的她身上最重要的軟肋。
“綏綏見了老友,怎麼一點都不高興,莫非是怕我把那隻蝴蝶拿走嗎?”少公子故意先入為主,彷彿是在終首山時一般,逗弄著她。
她不說話,雙眼帶著探究打量著少公子。明眸皓齒,嬌豔如花。尤其是她一身的嬌豔的顏色,更將她豔麗的模樣襯托的絕色無雙。少公子喉嚨一緊,不知為何竟然無意識地朝她走了過去。
她如同受驚的貓兒,連忙喊著救命,企圖用聲音喚起住在她臥房四周的奴僕。少公子翹著嘴角笑的邪魅,他早知道綏綏會使出這麼一招,所以悄悄地給那些蔡國人的燈油里加了一些香料,讓他們絕無機會叨擾他和綏綏敘舊,一夜到明。
少公子拉開床邊的紗帳,更將綏綏看的細了一些,曾幾何時,那個追在他身後的小姑娘已經變成了大姑娘。依舊是那豔麗無雙的眉眼,可身體卻開始成熟起來,輕薄的緋紅色的寢衣之下,凹凸有致的身形讓少公子渾身上下的血液如同燃燒起來了一般,少公子才想說出自己內心的渴望,卻被綏綏的一句話,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小白,我們男女有別,我是要嫁人的女子,作為舊友,你不能壞我清白。”
少公子的胸口憋了一口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他本能地問道:“當初你親我的時候,怎麼不想著男女有別呢?”
“我若是知道親了你之後,與我有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打死都不親你了。”綏綏依舊耍著賴皮,可她說了這話,聽到了少公子的耳朵裡就全然變味兒了。
親了之後便耍賴皮不負責任,還反悔地對少公子抱怨,這就是他的綏綏。少公子心裡暗自不爽,猛地將她抓緊了懷中,三兩下地解開了她寢衣的帶子,柔軟又溫熱的肌膚暴露在少公子的眼前,由於常年與香料為伴的關係,綏綏身上的香味十分好聞,他壓著綏綏,將她整個潔白的後背對著自己,鼻息之間全是香豔的味道,少公子從來沒有任何一次如現在這般渴望得到綏綏的身體,他想融入她,想侵佔她,想要她的一切一切。
“小白,不要。”綏綏的環抱著自己的雙肩,纖纖素手緊緊捂著她後背上的續命蝶。她在害怕,渾身顫抖著,生怕少公子將她身後的那隻蝴蝶帶走。
少公子愕然失措,看來綏綏還是相信了她孃親告訴給她的那些,坊間關於蝴蝶谷可怕的傳言。少公子不知是哭好,還是笑好。世人皆懼怕蝴蝶谷,由此生畏,不敢親近,保護了蝴蝶谷不受外界紛擾。可是少公子最不希望的就是綏綏誤解蝴蝶谷是那樣人心向背的地方,那是少公子長大的地方,他開始在意綏綏對他的看法,因而不希望綏綏也認為他是生長在那樣一個人心險惡的地方。
“你就這樣害怕嗎?”少公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綏綏依舊發著抖不願意說話。
“你是害怕見不到骨碌,還是見不到我。”少公子低下頭吻著綏綏的耳垂,一路向下,最後溫熱的嘴唇覆蓋綏綏背後的那隻續命蝶上。
聽到了少公子提到了骨碌,綏綏的神情緩和了一下,或許她暫時清明瞭,這次少公子來見她並不是為了拿走她背後的那隻續命蝶。綏綏不再害怕的顫抖,反而接受起了少公子的親密,嘴裡嚶嚶地哼了哼。
這哼聲,簡直成了少公子致命的合歡藥,他一把翻過綏綏的身體,開始吻著綏綏香甜的嘴唇。
少公子起先的幾次蜻蜓點水,一邊吻著她,一邊解釋著自己,是因為要救她才將續命蝶放在她的身上,讓她莫要相信那些有關蝴蝶谷不堪入耳的傳言。
她的唇上彷彿有著這世上最好吃的蜜糖,少公子三次沉吻下去,久久不願意離開。
兩個人的身體相擁,沒有任何一絲的縫隙,少公子看著綏綏迷離的眼神,險些將她吃幹抹淨。
燭火傳來微弱的聲響,少公子抬手點了綏綏的睡穴。他快速離開了她的床,飛身落在了柔軟的地毯上。少公子還沒來得及站起身,身後猛地一刀朝他劈了過來,少公子匍匐在地上靈巧地躲開。緊接著第二刀朝他劈過來,少公子滾了幾圈,從腰間抽出含光劍,擋著迎面而來的刀,他抬腿一踢,將劈刀的人一腳踹遠,隨後站了起來。
“君執,是你。”叔姜收起了環首刀,又看了看床上衣不蔽體,睡的正香的綏綏,背過身子滿臉通紅。
少公子見狀,正要走回去給她穿好衣服,卻被叔姜用刀擋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