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商滅已有百年之久,目前這固子淪落何處又哪裡可以找得到,何人會知曉。她說與沒說又有什麼區別。本來心裡燃起一絲希望,卻又被推下萬丈深淵。我以為她在戲耍我玩,於是假裝怒氣衝衝地抄起匕首要將她另一隻手的小指連根斬斷。
她嚇的連忙哭了起來,因無法出聲,努力的用嘴型告訴我:“表哥,表哥,我表哥那裡有。”
小女孩永遠是小女孩,哭了可以叫疼,闖禍了可以讓別人來收拾殘局。有些事情,來便來吧,你想擋也擋不住,況且我已經做了傷害君綾的事情,沒有辦法推脫。
我望了一眼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樣子的君綾,雖然內心深感愧疚,卻不想這樣輕易饒了她。自己犯的錯既然沒有力量去承擔,就要吃點苦頭記住,我也不是好惹的。我讓看守拿來了蜜糖,均勻的灑在了她的傷口上。那刑房本就是陰溼之地,蛇蟲鼠蟻不做少數,她既然這麼喜歡蠱蟲,就讓她自己也嚐嚐被蟲子咬的感覺是如何。
回到合歡殿之後,將兩隻帶血的指甲放在盒子裡,交給內侍,讓他出宮帶給仁切大師坐下的俗家弟子君執。並傳話給他,索要固子。
我不確定君綾的法子是否可取,而且我並不相信小白那裡真的有固子。也許君綾只是想借此讓我通知他表哥來救她而已,我其實也早已經猜到會是這種情況,只是嘴上說不饒她,心底還是礙於她是小白的表妹而不想繼續折磨她。我真的害怕自己會忍不住要殺了她。在不知小雨生死之時,我確實對她起過殺心。而後的百般折磨,更未讓我心裡有一絲好過。獨自行走在宮道上,依舊是朝著蔡侯書閣的方向,未找到真正解開噬心蠱的方法,一刻都不能鬆懈。
掌燈時,我還在書閣看著《蠱蟲經》,蔡侯突然派人來傳話要我即刻趕去長陽宮。我本以為是小白來救她表妹了,便也沒多想,隨著前來傳話的內侍就去了。長陽宮不像以往燈火通明,我有些疑慮,這並不像蔡侯的待客之道。
“敢問內侍,今夜可有人來了蔡侯的長陽宮?”我停下腳步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奴才不知。”他底下頭將宮燈太高照亮前方的階梯。
“蔡侯可有與你說什麼嗎?”我緩緩前行,心裡慌亂的很,不知蔡侯這廝是下的哪步棋。
“並無,夫人還是快些,蔡侯急了,奴才擔待不起。”
走了一會兒我這才發現,他並不是將我帶去長陽宮的議事廳,而是直接將我帶去了蔡侯的寢宮。我剛想鞋底抹油跑路,回頭卻發現一行人藉著燈火也朝這邊走來。
“蔡侯此時可在寢宮內?”我焦急地問道為我掌宮燈的內侍。
“恕奴才不知。”他認真的地回答道。
我扯了扯嘴角,蔡侯安排的人真好,一問三不知。
“真巧,孤方才還跟老默說今晚已經傳了合歡來侍寢,沒想到夫人還挺積極,快一步先到了寢宮。”蔡侯身邊有一位服侍已久的老內侍名叫默,由於歲數大進宮時間久,眾人邊都尊稱他一聲老默。早前聽說,老默在我進宮的時候,宮外的家裡出了一些事情,是最近才返回到蔡候身邊的。
我努力讓自己不在聽到侍寢兩個字的時候叫出來,蔡候今日抽了什麼風,莫名其妙的把我叫來就是為他侍寢。後而細想,葵水以至,是到了該侍寢的歲數了,若是蔡候已將我看做為犧牲品,那自當是要物盡其用,偌大的蔡宮目前能讓他用的只有兩人,而楚姬夫人又常年病痛在身。我這麼一個未經染指的小姑娘,是個男人都不會輕易放過。想想若是與蔡侯纏綿於床榻,我就覺得異常的反胃。
“合歡是從書閣直接過來的?”蔡侯走過來,拉過我的手,將我攬在懷裡。
我點了點頭,暗自想著用什麼方法去拒接搪塞過去。可在他的眼裡全然變成了小女兒家的嬌羞。
“老默,讓膳房送些桂花紅棗粥過來。”他細細地吩咐著,在眾人的眼裡顯然及貼心又溫和。
“諾。”老默帶著一干眾人默默守在門外,而蔡侯環著我帶我走進了寢宮的大門。
環顧蔡侯的寢宮,我才知道我的合歡殿以及楚姬夫人的椒蘭宮都是小巫見大巫。從小見識太少,鮮少見到如此豪華的臥室,只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落腳之地基本都鋪滿了金絲繡的銀狐絨地毯,床是金絲楠木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龍紋。離床不遠的地方放置一處白玉案,案上點著幽幽的帳中香,白玉案的周圍做了圍欄,圍欄上覆蓋著眾多皮毛,真不難想到依靠在如此舒服的地方,哪還有起來的慾望。
蔡侯突然將我抱起,放置於榻上。我神經緊繃,想從他的側面繞出去,他看穿我的心思,雙手壓在我肩膀上,傾覆我身,面朝我筆直地吻了過來。我側過頭避開他,心裡直犯膈應,他的薄唇蹭著我的耳邊,熱氣鋪滿。
“合歡作為孤的側夫人,為何一直在抗拒,難道在陳國沒有學過如何伺候自己的夫君嗎?”他扣住我的下巴,扳過我的側臉讓我只能直視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