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去給老爺送醒酒茶去了!”身側的丫鬟搶道,劉氏並未制止丫鬟的無禮,反而還一個勁兒的點頭。
“送醒酒茶?”林希忽身子又往前傾了一點點,問道:“那也就是說您去過灶房?”
丫鬟彷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面色不禁瑟瑟起來,兩手後立,劉氏轉頭凝了一眼丫鬟,點頭道:“是的,昨夜你們離開後,老爺便去了書房練字,我去灶房將醒酒茶端來,侍老爺服下後,我們才回了房。”
“醒酒茶是提前煮好的?”
劉氏點頭應道:“是的,老爺常年在外應酬,我擔心有傷腸胃,於是我便提前準備好醒酒茶,待老爺回府後侍候服用。”
林希緊凝著劉氏,又道:“那您離開書房時可有看見甚,或者說有何古怪之處?”
“倒未有哥古怪之處”,劉氏想了想,道:“只是看見錢管家正使喚府裡下人收拾涼亭,僅此而已。”
劉氏道錢管家時,眸中不知閃過了甚,語氣也不禁柔和了許多,或許是林希想多了罷,也就放劉氏離去。
“說說,你覺得二姨太可有在撒謊?”劉氏離開書房後,林希起身抬眸問襄萍,道。
襄萍嘴角上揚,笑道:“我覺得她說的是真話”。
“何以見得?”林希道。
襄萍接道:“方才哥你嚇唬她時,我見她兩眸發愣了一下,手緊攥著絲絹,故她不敢有所隱瞞。”
林希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小妮子觀察的還挺細緻,道:“那你覺得她是兇手嗎?”
襄萍左手持著碧泉劍,右手扶著下頜,嘟道:“暫時還看不出!”
遂,林希拍了拍襄萍的側肩,點了點頭,這時,書房進來兩個人,來著正是被劉氏鄙夷的三姨太宋氏,與她的貼身丫鬟。
知道宋氏出身青樓,林希不禁抬眸凝了一眼,果真面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身子上的胭脂俗粉很香很香,可林希卻聞不慣,揉了揉鼻,‘咳咳’兩聲抬手,道:“三姨太,請坐!”
宋氏軀身一禮,面帶笑意對著林希落座,她的貼身丫鬟便在一側垂首直立,遂,林希也坐下,笑道:“聽聞三姨太是出身風塵?”
一聽林希語氣不善,還沒坐熱乎的座椅不由側了側,眼瞅這眉清目秀的小子似略帶著譏意,宋氏頓生敵意,道:“幹你何事?”
“三姨太,我沒別的意思!”林希當然知道這不合禮,只是故技重施,拱手致歉,道:“因你出身風塵,入府後你在府中貌似並不受待見?”
宋氏胸口仿如千蛛萬毒撕咬難忍,面色漸漸青紅,忽,猛地一起身,斥道:“林希,你在胡說,信不信你出不了這門半步!”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告知他這些,除了那個老女人,那個令她十分痛恨的老女人。
若不是那個老女人,府中之人大都不敢明著評頭論足,自從嫁入府中,便開始好生修生養性,琴棋書畫,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姨太,若不是那個老女人在其中作梗,自己與身側的丫鬟怎會淪落如此,老爺又怎會聽信讒言,冷落了自己。
在宋氏心中卻仿似一道陳年舊傷撕裂再也無法隱忍了,然而林希當然不信,不過兩句就能使她方寸大亂,其目的也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