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林希點了點頭,抬手道:“你可知退下了,麻煩叫下櫻雪姑娘的丫鬟進來!”
“是!師爺!”顏蓉軀身道,臨出門時,回眸魅惑的凝了林希一眼,緊接又拋了個媚眼,扭著俏姿才咯咯出了門,頓,林希不禁雞皮疙瘩掉一地,搖了搖頭。
半晌,一位嬌滴滴的女子,垂頭邁著小碎步進了屋內,微微軀身道:“回師爺,婢女是櫻雪姑娘的丫鬟。”
“你叫甚名?”遂,林希抬眸凝著膽顫心驚的丫鬟,道。
丫鬟仍舊垂低著頭,輕輕踱了兩步,迎上,道:“回師爺,婢女宛兒,是櫻雪小姐買來的丫鬟。”
“你可認識櫻雪姑娘的相好?”
“認識,他是下鄉村的一名秀才”,宛兒輕輕點了點頭,應道,這名秀才叫宋渡,是黎城縣外下鄉村人,宛兒還交代宋渡與櫻雪姑娘是在街上一次邂逅,互一見傾心後,一往情深,決定廝守終生,奈,宋渡只是個窮酸秀才,即使每日賣字畫為生,也無法湊足銀兩為櫻雪姑娘贖身,然櫻雪姑娘倒不嫌棄他,一直在這兒心等著他,翹盼著他有一日將自己迎回家。
宋渡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已天堂遠離,半晌,審訊完醉仙樓之人,已是卯時,眾人就在醉仙樓用了晚膳後,帶著宛兒連夜趕往宋渡家,進屋乍一看真是一貧如洗,屋內僅有一盞快枯竭的燃油燈立在案桌上,微弱照亮著房間各角,一張殘敗的書案整列詩詞字畫。
他穿著月淺藍長衣,身子還算修長,眸裡似有一股淡淡的憂鬱在裡頭,使人不由得憐惜,難怪櫻雪姑娘會對這窮秀才一見傾心。
宛兒互介紹二人,二人相互拱手軀身一禮,遂,林希藉著微弱的油燈光亮,抬眸再次上下打量宋渡一番。
宋渡拱手一禮問道:“不知大人尋小生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我們過來是有一件噩耗告知於你的”,宋渡畢竟是有學識之人,談吐舉止就是不一樣,遂,林希拱手回禮,道。
“何事?”宋渡鱉著眉小心問道。
“呃!”林希忽難以啟齒,這秀才日子本拮据不易,若此時又知曉痛失心愛之人,無疑雪上添霜,可不說,又怎能替櫻雪姑娘查到真兇呢,半晌嘆口氣,一狠心,道:“櫻雪姑娘死了,是被人姦殺致死!”
宋渡果真如被雷劈一樣,呆若木雞,半晌,哀道:“怎麼可能!”
“不,這不可能!”宋渡接受不了,林希自然理解,只是現在這情形他也不知從何說起了,總不能自己還去安慰勸導他吧。
這時,宛兒眸角含著淚,嗚咽嗷嗷道:“宋公子,林師爺說的是真的,小姐她被人害…死了!”
語罷,宛兒淚水如泉水洶湧噴發抽鳴,宋渡頓怔住,手足漸漸如冰塊兒凍住,半晌,嘴角開始些些抽咽,連宛兒都已這般痛不欲生,看來櫻雪她確已遇害。
“她怎麼會!”
漸漸,時間彷彿凝固,宋渡眼眸漸似汪徜徉,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看不清窗下的那盞微閃的油光,他記起兩日前她還在這件屋子一起飲酒對詩的情形,他記起與她街上初次邂逅的情形,他記起曾經與她一同踏青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