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天地可鑑!安思虎一心只想著抗擊日寇保家衛國,絕無半點私心!”
黃傑一臉的懷疑,說道:“安少校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要私吞這批藥品?”
我在心裡一動,這傢伙倒是給我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要說面對那麼多的藥品沒有任何私心,他們反而會覺得不合常理。
於是我索性默然無語,給他來一個模稜兩可的態度,至於如何判斷,讓他挖空心思去想吧。
黃傑嘿嘿笑著說:“安少校,你不必覺得難堪,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動一點私心雜念也是人之常情,好在你總算是懸崖勒馬,萬幸,萬幸啊。”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說萬幸,到像是說可惜。黃傑說:“在這件事裡,林嘯龍還有沒有其他同黨?”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林嘯龍是赤色分子,至於他還有沒有其他同黨,我不知情。”
中午的時候,黃傑派去起獲那批藥品的人回來了,那些藥品很容易被找到,我已經透過譚震山傳訊息給上官于思,把藥品全部藏在我營部的床鋪下面,再故意用雜物遮蓋。
面對這麼多的藥品,黃傑是又驚又喜,他驚的是這批藥品的數量巨大,喜的是自己居然查獲了這麼大的案子。查獲這樣的大案子,對他的前程可以說幫助極大,在檢查過確係是真藥之後,黃傑立刻迫不及待的給他的上峰打電話邀功請賞。
因為事情牽扯到汪庭嶽這樣的將官,事關重大,已經不是黃傑這樣級別的官員能夠處理。幾天之後重慶來電,命令汪庭嶽立刻趕赴重慶,向特別調查委員會親自為這件事進行解釋。
對於我指控林嘯龍是赤色分子一事,因為有一大批藥品佐證,已經斃命的林嘯龍最終被定性為以權謀私違反軍紀,被明正典刑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雖然在這件案子上看似有些功勞,但是因為有“查獲藥品隱瞞不報,有私吞獲利之嫌”,無獎無罰功過相抵。
在我上峰們的眼裡,那一大批藥品無異於等同真金白銀,我隱瞞不報,自然就是可能有心私吞獲利!
我能夠脫此困局,最應該感謝的自然就是譚家父女,沒有他們的出謀劃策上下打點,我現在恐怕已經是被收押入獄。
我和譚沁柔的關係在這樣的背景下,已經是一件被雙方都預設的事情,這其中最為高興的就是我的父親,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
在他老人家的提議下,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在我父親家裡宴請了譚震山一家,除了譚老夫人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前來,譚震山、譚沁柔、譚衛民都悉數參加。
每個人都很高興,就連安洗心都感到了其樂融融的氛圍,在人前人後跑來跑去,以圖吸引著大人們的目光。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譚衛民,他坐在酒席間,除了偶爾逗一逗安洗心,幾乎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譚沁柔對自己哥哥如此煞風景很是不滿:“我的兄長,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給我們擺出這樣上門討債的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