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須多問?”豆芽少女鄙夷冷笑:“那負心薄倖之人就不是讀書的料,又豈能作出什麼好詩,只會說些言語誆騙畫扇姐姐罷了。”
顧予皺眉,看來葉舉人在蘭桂坊不怎麼受待見。
也罷,你替我斬了狼狽兩妖,救我一命。這就當是還人情了。
念頭一動,已然想起一首好詩,但又覺不對,葉昊那水平,要能作出此詩,也不至於屢試不第了。
不行,不能放太好的。
琢磨一會,眉頭方才舒展開來。
“兩位姑娘,適才想起,葉公子倒是談及過一首詩,只是不知是否是贈給畫扇姑娘的。”顧予回話。
“哦?何詩?”白裙女子本不抱太大希望,聞言反倒一怔。
“呀,我知道,我知道……”豆芽少女拍手,笑嘻嘻地,歡快搶答:“一個一個又一個,個個毛淺嘴又尖,毛淺欲飛飛不遠,嘴尖欲唱唱不圓。”
言下之意,那葉公子和自己都是沒什麼本事,沒本事也就算了,還愛吹噓。
小娘皮,且讓你逞口舌之快。
顧予嘴角一抽,心中反倒激起好勝之心,低聲道:“晚日寒鴉一片愁,柳塘新綠卻溫柔。”
豆芽少女本想出言譏諷,聞言頓時愣住。
詩詞以意為先,講究的是照見真我,外化於行,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引起他人共鳴,以意境取勝。其次才是平仄詞韻。
這一點,無論古今,亦或是不同的世界,都沒有改變。
顧予這詩句一出,不但引得兩女眼前一亮,頗為回味。
見兩女均被震住,顧予大為滿意,慢條斯理再丟擲一句:“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
餘音嫋嫋,山間半晌無話。
兩女似是不忍遺忘,低頭默唸,仔細揣摩體會。
便是一旁那三大五粗、提著長刀的莽夫也感同身受。他不知道這詩寫得好不好,卻明白自己聽來極為舒服,想要再多聽幾遍。
豆芽少女回過神,迫不及待地追問:“下面呢?”
“下面,什麼下面,哦,下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