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雨幕似一屏巨大的簾,有人分開簾幕,似從另一個空間而來。
瀲灩的白衣在雨幕中影影綽綽,身後兩個紫衣的青年垂手而立,髮梢衣角同樣未曾沾染上半分雨水。
紫魅嘆息一聲,手中幻化出一把紫柄的油紙傘,懸在蕭珠的頭頂。
雨停了嗎?
蕭珠抬頭看去,卻只看見昏黃的傘面,她轉過頭,看見與這潑天的雨格格不入的三人。
“你們,是誰?”冷冷的詰問。
“小美人兒?你說什麼胡話?你不認得我了嗎?”紫魅聽了這話,終究是沒忍住開了口。
“你是妖。”蕭珠無情開口,她揮手將油紙傘打落,那一盆雨又兜頭澆下來,她身上溼透的徹底。
墨千與煙煙擋在蕭珠身前,雪獅子刨前爪怒吼。
一隻修長的手拍了拍雪獅子的頭,它獸類的一藍一黃瞳孔中露出一絲不解,低吼一聲,其中的敵意卻已經減弱不少。
“真是一別經年了。”雲眠的話中似乎帶著無盡懷念的餘韻。
雪獅子“嗚嗚”一聲,粉色的大舌輕輕舔舐了恩人的手掌。
雲眠也不躲,反而笑意加深。
雪獅子本身就屬於走獸一類,見了麒麟妖主本就有臣服之意,更別說當年在育沛山,是雲眠救了它的性命。
儘管它如今已經是一頭猛獸一般的身子,雲眠也未曾吃驚。
雪獅子乖順地退到一邊,煙煙氣得大吼,“阿雪!”
雪獅子雙眼委屈,看看雲眠,又看看煙煙,最終選擇將頭埋進屁股裡。
煙煙身形一動,便要化身成刀魂。卻聽得雲眠緩緩開口。
“蕭姑娘覺得沈某與大國師一般,是害死令尊的兇手嗎?”
蕭珠冷霜一般的臉上睫毛輕顫,她在怪什麼呢?
雲眠繼續道,“目前上金城中的妖物已經被制住,之前的確是這是沈某的過錯,但是令尊死於橫禍,也是他壽數將近。”
蕭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壽數?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