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黛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這樣嗎?那麼身後的那位呢,也是迅元的高層,股東嗎?”
“她——”徐世曦說不上來。
“我想聽她回答。”唐黛逼視亦舒,她埋在灰燼裡的火種,快要噴湧燃燒。
“我是陪我男朋友來的。希望不要誤會。”亦舒不卑不亢。
“來看我笑話是嗎?”唐黛的眼神裡,有起伏的火焰。
“很可笑嗎?”亦舒故意瞪大不解的眼眸,“值得我來笑話?”
唐黛被亦舒嚴絲合縫的對答堵進了死衚衕。礙於要扮演著受傷的悲情女主角,不能施展部的功力。畢竟她在人前,是要維持起碼的淑女人設。惡毒難聽的話需要用華麗的辭藻包裝。如此,在不失殺傷力的同時,維護了形象。
其實在唐黛昏睡的頭幾天,徐世曦有來過醫院探視,只是所呆的時間不長,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和無端生分的喬思明也把部分的話說開了。
喬思明聽完徐世曦掏心掏費,推心置腹的一番話後,倔強的氣惱暫時封印在看不見的某處。他和他的情誼,在一定的時間段內,要一直演繹下去。現在,毀冠裂裳為時尚早。
“世曦,讓女朋友少說兩句吧。”喬思明幾乎是商量的口吻,“唐黛好歹是一個病人。”
“不用了。”蘇亦舒提前掐斷他預備說出來的話,“我去外面等吧,我也受不了醫院的消毒水味。”
“我跟去。”唐潮撇下唐黛,跟在亦舒後面,轉進了拐角的電梯。
唐黛看著揚塵而去的唐潮,失望,生氣,卻又是高興。嚴格來說,失望和生氣相加在一處也抵不上高興的二分之一。
那天,她得知唐潮對亦舒的用心後,在短暫片刻的驚訝後,迅速轉為平靜。弟弟選人的眼光一向難以捉摸,時而是成熟的辣妹,時而是清純的女學生。這回是比自己年長的社會女性。
拋開競爭的關係,平心而論,亦舒的長相稱得上是中等以上。比起一眾濃妝豔抹的庸脂俗粉,她實在是清新脫俗。
也難怪徐世曦對她相愛甚深。
一池清水不會苟合一潭濁水,一陣清風不會融合一場颶風。
唐黛問唐潮,為什麼喜歡亦舒,是出於報復,還是出於犧牲。或者,只是滿足心理缺失的那一部分。
唐潮挺直脊背站在那兒,像一個新的個體。他迎著落日的餘暉,背對著她說,喜歡她可能是我的使命。我必須去完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