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去。”唐潮小跑出來,“知道他的病房號嗎?”
“不需要,回去。”亦舒反感他的粘人。
“就當我是空氣,不必在意我。”唐潮嬉皮笑臉。
“我當是氨氣。”亦舒睥睨他,從未見過如此難纏的人。真懷念半年前,他在學校裡一副目中無人,自命不凡的做派,勝過現在的矯揉造作。
“空氣也好,氨氣也好,總之要呼吸,就必須要把我吸收進去。”唐潮抓住亦舒語句中的漏洞,得意地顯擺。
喬思明的病房也是一間單人間,佈局和唐黛的病房一模一樣。
走到門口,亦舒垂首盯著腳尖,才按下把手進去。
忘了事先敲門。
喬思明打著吊瓶,注視著一塊塊用正方形拼接起來的天花板。
“有何見教。”他看了她一眼,視線再次回到天花板。
“沒有見教。”亦舒看他的樣子,有些可憐,春風得意如他,收場慘淡。一個站在人群裡發出星輝的男人,在感情面前,卑微乞討。
算了,收起的同情心吧。亦舒心底深處傳來吶喊,的愛心廉價到一文不值。像一塊地毯,任人踩踏。
“這個——”亦舒頓了頓,還是不要說是自己買的吧,“是世曦讓我送來的。還沒吃早飯吧?”
“不需要!”喬思明不領情。
“看吧,我就說他胃酸多,餓不死。”唐潮指桑罵槐。
“姐姐好點了嗎?”喬思明後背擦著床板直起來,“好點了嗎?我等下就過去看她。”他吃力地,費勁地挺直脊背,“我看就現在過去吧。”
“他有世曦哥陪著,還是管好自己。”唐潮把亦舒手裡的袋子拿過來,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這個,愛吃不吃。”
亦舒忍無可忍,兩個大男人像長舌婦一樣盡說些不堪入耳的話。有時候,男人嘴毒的功夫比女人更甚。只是,他們平常更傾向於用武力解決。
使命達成,亦舒功成身退,隨便他們唇槍舌戰,大打出手。
在這一場硝煙瀰漫的戰爭中,她就想做一個膽小的逃兵。和平年代,一個不起眼的小傷口就足以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大概就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吧?
“們繼續。”亦舒揉了揉太陽穴,“我先走了。”
迅速逃離了那個烏煙瘴氣的環境。亦舒驚訝於自己的運動細胞如此強大。
“等一下。”
“我跟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