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跟祁斐然回家的路上,她好像是一隻慵懶的貓一樣靠在軟墊上,抬腳抵在祁斐然的膝蓋上,撐著腮刷手裡的平板。
祁斐然問:“你去找了海富?”
“我沒找他,”裴音坐直了身體,攏了攏長髮,“我找了杜娟。”
杜娟就是海富的妻子,也就是海棠的養母。
祁斐然瞥了裴音一眼,“你想讓杜娟去敲打海富?”
“杜娟比海富要能看得清,但是有個缺點,懦弱,瞻前顧後,怕錯過機會,又怕當出頭鳥,她不敢,所以我去告訴她真相,她在思忖後,也不敢自己拿主意,必定會告訴海富,海富又急功近利,天上掉餡餅的事,一定不會放過機會。”
祁斐然挑眉。
“你覺得海富會……”
“我沒說一定,”裴音聳了聳肩,“試試吧。”
祁斐然抬著裴音的下頜,“你決定好了?”
裴音的眸光清亮。
祁斐然見過澄澈的眸子,那種涉世未深的女大學生的目光都是如此。
可卻不如裴音這般。
歷經劫難,卻始終目光清澈。
她的眼睛就好似是一面鏡子,可以將世間這所有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裴音點頭。
“嗯,想好了。”
還能怎麼辦呢。
就算是設計把玉簪從她手裡拿走,想要置她於死地,那原本於她沒什麼要緊的東西,她也要拿回來。
祁斐然點了點頭,“你決定了,那這兩份檔案你看一下,是白玄那邊查到的。”
裴音神思一凜。
手裡有兩份檔案。
一份是去年造成她失憶的重大車禍的調查結果。
是因為背後一家空殼的公司,白玄這次用了海外的關係網,最終有一條線,查到了張家。
祁斐然說:“法人是張禹赫的姑姑。”
裴音立即就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