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下一家看看,奶奶的,”挎子重新發動起來,“我們兌水他們也兌水,這啤酒還有法喝嗎,乾脆叫水酒算了……”
……
下一家,不偏不巧正碰上了胖姐,看著胖姐顫微微地迎上來,杜樹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哎,樹兄弟來了……”胖姐的嘴就就跟抹了蜜似的,杜樹也不跟她囉嗦,“給我來杯啤酒!”
胖姐兩隻眼睛一眨,“你們家哪不能喝啤酒啊,還用到我這兒來喝?來,汽水,這是新進的罐頭,你捎兩個回去。”罐頭從貨架上取下來,直接扔進了車斗裡。
可是等她回頭一看,鍾勇早已自已接了一杯啤酒遞給杜樹,“咦,我就嘛,胖嬸,這不對啊,這味……”
“哎呀,有什麼不對的,”胖姐擠著眼睛就把杜樹拉到一邊,“都這麼幹,我也學著點唄,兌零水……誰讓你們的啤酒賣得好,味也重,兌點水喝不出什麼來……”
杜樹是真笑了,他和鍾勇就往裡面兌了自來水,現在店裡再往裡面兌水,但是啤酒他感覺還是比嶸啤的散啤好喝!
突然,他臉一沉,“我們的啤酒,你往裡面兌水,行了,什麼也別了,以後不放你這賣了,這桶我們拉走……”
幾個孩子如狼似虎過來就要搬桶,一個空桶三十斤,裝滿啤酒七十斤,兩個孩子抬著啤酒桶就要上車,“交錢了,我都交錢了,哎,你們這群孩子,你們想幹什麼?”胖姐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住啤酒桶死活不撒手。
鍾勇使個眼色,兩隻手一咯吱胖姐的咯吱窩,啤酒桶就被拉了出來,幾個孩子坐進挎子,隨著一縷青煙被風吹散,後面就只聽見胖姐的叫罵聲和哭喊聲了……
……
一晚上,騎著挎子,接連封了六家,再回到鍾家窪,幾個人就有有笑地各回各家,可是當杜樹和鍾勇一進屋,秦東正坐在院裡等著他呢。
搞了多年啤酒,他深知,啤酒廠家和批發商、零售商之間的關係,永遠是一門大學問,鬥智鬥勇,雙方的招數都是層出不窮。
店家兌水也是一招,這一招無非幾種情況,一是兌水了還賣二塊六一斤,一斤賺四毛錢,也就是兌水了價格不變。
第二種情況就是啤酒兌水了,價格還漲了,賣二塊七或者二塊八都有,這就黑心了!
第三種情況就是不兌水,但是價格漲了,最後一種情況就是堅決不兌水,價格也不變。
秦東的啤酒,口味本就醇厚,也是這個城市的新生事物,大家都想嚐嚐,很多人也沒嘗過,這兌了水的啤酒在他們看來還是比嶸啤好喝。
這也是癲子啤酒越來越好賣的原因!
“東哥,我們發現有人往咱的啤酒裡兌水……”看著秦東的樣子,再看看一臉擔憂的姐姐,杜樹馬上惡人先告狀。
“我們把酒桶都拿回來了。”鍾勇馬上也邀功道。
“嗯,這是你們發現的?那好好講講你們的英雄故事。”秦東笑道。
“我們是這樣……”杜樹敏感地發現了今秦東的不一樣,他眼珠一轉,馬上就招供了,“東哥,我們也往裡摻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