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贇聞言,也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他現在真的沒有其他法子了,自從阿韶繼位後,朝廷裡能說得上的話的大臣有些已經換了下來,有的已經站到了阿韶這邊,就算有些中立的大臣也都不再願意幫他辦事了,所以他只能保下林錫,讓林錫幫他在朝中支援楚蕙。
拓跋贇聽著拓跋韶暴怒的話,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往前一步,他對不起阿韶,對不起大周,可是退後一步,蕙兒又該怎麼辦?
不過是一年,就一年,等蕙兒把孩子生下,我一定想辦法帶她們走……阿韶……對不起……
“若是……若是不能保住林錫,那藏寶圖我也無法給你了,現在大周最缺的不過是這藏寶圖了,阿韶,就這一年……就這一年……”拓跋贇聲音壓抑,還帶了一絲哀求。
呵……拓跋韶聞言倒是被氣笑了,他擺了擺手看著拓跋贇輕聲說道,但字字打在了拓跋贇的心上,“那便不給吧,藏寶圖朕不要也罷,無論如何,林錫這個人,朕不會放過他的。”
不會放過……就一年也不行嗎?自他繼位起,我幫了他這麼多,這麼多年來,父皇母妃走了之後,我只把阿韶他當做最親的人,只要他有何需要,我真的是萬死不辭,但現在呢?
我好不容易又遇上了蕙兒,只想讓她開心,只想她能安安穩穩在後宮把孩子生下來,再找個機會將她接出來……我求的真的就這麼多……
“阿韶,若是林錫不放,藏寶圖也不會到你手裡。”拓跋贇咬了咬牙,終是說出了了這句話,甩著袖子便大步走了出去。
等拓跋贇的身影消失在議事殿後,拓跋韶才無力的靠在主位的桌上,怎麼會成了這副模樣,當年自己無比依靠的三哥,在黑暗的宮裡唯一給了自己光的三哥,怎麼變成了如今的樣子,是他變了……還是我變了……
拓跋韶第一次覺得這般這般的累,累到他想閉上眼歇上一歇……什麼事都不再理會。
“皇上,蕭貴妃求見。”張福全的聲音輕輕的從門外傳來,剛剛成王爺像是負氣一般急衝衝的走了,也不知他跟皇上談了什麼,皇上此刻怕是心氣不順,還好蕭貴妃娘娘來的及時。
張福全站在門口,心裡很是擔心裡面的拓跋韶,希望蕭洵的到來能讓拓跋韶覺得好受些。
“進來吧。”拓跋韶的聲音也很淡很輕,許是隔著一扇門吧,聽不出是何情緒。
蕭洵站在門口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冰涼的綠豆湯,等門開了以後,先把頭往裡探了探,沒發現拓跋韶的身影,咦了一聲後才雙腳邁了進去。
繞過書架之後,才看到主位上坐的拓跋韶,蕭洵立馬開心的奔了過去,把綠豆湯遞到拓跋韶面前,輕快的說道:“喏……我特地給你涼了一碗,你快些喝吧,莫要等涼意散了。”
拓跋韶見狀立馬接了蕭洵遞過來的碗,的確是入手冰涼,讓人觸之精神一振,拓跋韶笑了一笑,將碗湊近唇邊一飲而盡。
“味道不錯,謝謝賢惠的洵兒愛妃。”拓跋韶拉過蕭洵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笑著道。
蕭洵看著已經空了的碗,皺了皺眉頭,“唔……一口就喝完了啊……”
還以為會剩些黑我呢……哼……
拓跋韶一眼便看透了蕭洵在想些什麼,他溫柔的笑笑,捏了捏蕭洵微微皺起的小鼻子,“別以為朕不知道,你來之前定已經偷偷喝了一碗,竟還敢惦記朕的……”
蕭洵見自己一下子就被拆穿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又惱怒抬起頭瞪了瞪拓跋韶道:“哼……我那不是偷偷喝,是光明正大的喝了一碗!”
拓跋韶聞言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蕭洵的頭道:“好好好,洵兒是光明正大的喝了一碗後才來給朕送了一碗,不過,洵兒那你為何剛剛眼巴巴瞧著那個空碗呢?”
蕭洵聞言又氣瞪了拓跋韶一眼,他怎麼就這般愛捉弄打趣自己呢……
蕭洵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拓跋韶的雙眸,想說些什麼,但卻看到拓跋韶的眼底滿滿的都是疲累和倦傷……
“阿韶……你怎麼啦?”蕭洵輕輕的拉住拓跋韶的手擔心的說道。
拓跋韶聞言有些訝異,隨即又苦笑了一下,他以為自己已經掩飾的很好了,不想,還是讓洵兒看了出來,又要為他憂心。
“無甚大事,只朝中一些事讓人覺得煩心罷了。”拓跋韶安慰的笑了笑,拉緊蕭洵的手說道。
蕭洵聞言點了點頭,其實她知道拓跋韶是在安撫自己,但朝中的事,就算他與自己說了,自己也幫不上什麼,所以也只是徒增擔心罷了。
“阿韶,你莫要太勉強自己,累的時候便歇歇,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忙,但若是想吃什麼你便同我說,我一定做好端到你面前。”蕭洵抱住拓跋韶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