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鼻子發酸,怪不得最近娘娘總是一個人撫著肚子出神,原來是在憂心這個。
榮妃生允兒時她還只是粗使宮人,也曾聽說過娘娘生的艱難,但那時她們並沒有任何交集,因此也就沒多大感覺。
可如今,兩人相互扶持,娘娘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而有著現代靈魂的她,又何嘗不是把榮妃當做小妹妹那樣哄著
若真有那一天眼眶發脹,她不敢繼續想下去,握住榮妃的手道“娘娘放心,當初殿下生的艱難,是因為他後期長的太快,大了自然難生,這次雖是雙胎,但奴婢一直給您控制著飲食,胎兒不會超重,生的時候也會容易些。”
有她安撫,榮妃安定不少,隨即笑道“不說這個了,快去將鸝兒叫來,她見了畫像肯定很高興呢”
墨鸝自然是高興的,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捧著畫像半天,最終還是沒能控制住眼淚。
她生怕淚珠將畫打溼,便用袖子擦呀擦,只是眼淚卻越來越洶湧,好像怎麼擦都擦不完。
榮妃欣慰一笑,將她攬進懷中哄道“鸝兒不哭,這是酒酒姐姐專門為你畫的,以後只要想孃親了,就拿出來看看。”
墨鸝哽咽一會兒,忽然從她懷中起身,端端正正的叩拜下去,將頭抵在地上道“鸝兒謝謝榮母妃”
說罷起身轉個方向,又朝著蘇小酒跪拜“謝謝酒酒姐姐”
“哎呀,使不得”
蘇小酒剛忙上前將她扶起來,不過是張畫,對她來說又非難事,哪裡值得墨鸝行如此大禮
榮妃見她如此懂事,不免又是一陣感懷,蘇小酒怕她傷了身子,忙帶著墨鸝退了出去。
墨鸝拿著畫像,幾乎是貪婪的看著上面那個魂牽夢縈的人,她吸吸鼻子,眼中淚痕仍未消退,抬頭看著蘇小酒,請求道“酒酒姐姐,你畫的孃親好像呀,跟真的一樣,你能不能能不能也教教我”
若她能學會自己畫,就能將腦海中的孃親全都畫出來。
蘇小酒欣然應允“當然可以呀,以後只要有時間,我們就天天練習好不好”
墨鸝終於破涕為笑,抱著畫像回到寢殿,蘇小酒以為她會將畫像掛起來,誰知她戀戀不捨的看了一會兒,便仔細拿出兩張宣紙,將畫像夾起來,然後收在了櫃子裡。
蘇小酒對她的舉動不解,墨鸝認真道“孃親曾對我說過,新母妃肯定不希望我時時記掛親孃的,榮母妃如此體諒我,我當然也要考慮她的感受。”
懂事的樣子讓人憐惜,蘇小酒笑著揉揉她頭髮“公主能有這份心意,說明娘娘沒有白疼您。”
墨鸝道“我感激榮母妃,可也不想真的把孃親忘了,所以畫像收起來,只有特別特別想念的時候才拿出來看看。”
自此以後,她果然用心跟蘇小酒學畫,只是畫出的人像,卻慢慢更像榮妃,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一場新年,過的索然無味。
今年似乎註定是個不平之年,大淵屢遭災禍,東黎儲君更迭,南夏紹帝的病情日益加重,以一種微妙的平衡,維持著三足鼎立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