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棲身子一震,隨即想到剛才鳳七說的訊息,心下猶豫著。
他明白薄逸是好意,可,她著實不想去……也或許,是不敢去……
薄逸輕嘆一聲,沒在強求,只道:“居海國已有金國附屬,俯首稱臣,你雖有幽國為後備,但對於居海而言,現在的呂國加上幽國才能勉強抵抗罷了,若在失去魏國……淺棲,事在人為,天命並不是不可違的。”
世界上,逆天改命的大有人在。
“噠。”月淺棲點點頭,將棋子丟到棋盒裡,理了理裙襬站起身:“我知道,但是,薄逸,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並不是藍睿要就能得到的。比如,魏國。”
“他應該早就在魏國做了安排。”
“嗯。”月淺棲一笑,神色淡淡,並不擔心。
薄逸一震,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麼,詫異而複雜的看著月淺棲。
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月淺棲抿了抿唇,無奈道:“那些事,我知道的,不比你晚,你以為我掌管月家後,在玄月小築避世這麼多年,是真的每日都閒著,只看看書,下下棋?”
反之,她知道的,準備的更早。
“你……”薄逸一驚,怔怔的看著她,像從來沒認識過。
如果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怎麼對著那人笑出來的?
還有,她在魏國,做了什麼?
月淺棲避開他的目光,笑了笑,米分白的唇啟露出雪白的貝齒,髮絲隨風微動,顯出生機:“這次,你隨我去東門城吧。”
“你要隨軍?”薄逸皺眉:“你的身體應該待在府裡,亂跑什麼?難不成還能上陣殺敵不成?去了也是幹看著。我的醫術可救不了你。”
“衛東還不簡單啊。”月淺棲道。
薄逸嘲諷道:“風家那些人沒有找來嗎?沉澱了一百多年,都成了廢物?”
“……”月淺棲扶額,對他這種最毒習以為常:“我還打算讓晏嬌嬈也去。”
“她身為太子,坐鎮都城,不可能隨軍出征,你別做夢了。”
月淺棲蹙眉:“但她一定得去,呂皇不是還沒死嗎?只要控制的好,不一定就必須待在都城。”
聽罷,薄逸察覺到了不對,衛東還在不簡單,也不會有能耐讓她出面,更不會讓她說出一定要晏嬌嬈去的話。
晏嬌嬈去有什麼用?鼓舞軍心?
“衛東還怎麼了?”
“只是猜測,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月淺棲不打算多說,眉間的不安卻告訴著薄逸,她自己也不確定。
薄逸瞭解她,她猶豫著,沒有把握的事,都不會說出來。
“說到風家的人,我都快把他們忘了。晏嬌嬈初封太子,根基不深,性情還需要磨練,他們大概還在試探。不過呂國危機各國皆知,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過不了多久,就都會冒出來。”
月淺棲說著,抬步走到旁邊隔間的書櫃前,亂翻了一會兒,找出一份名單遞給薄逸,順勢坐在了木椅上,將燭燈點燃。
在風家的事上,武林那些人才算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