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離開,夢驚鳶依舊僵著身子,筆直的坐著,像一個木頭娃娃一般,不散發出半點情緒。
折畫掀開車簾進來時,眼底閃過絲無奈,吩咐車伕可以走了,才坐到她對面,拿起夢驚鳶的手,將她握緊的手掌掰開,露出已經被指甲刺破流血不止的白皙手心。
“公主,您這是何必呢。”折畫嘆了口氣,緩緩道,心裡卻沒有一絲同情。
“不管如何,公子最後會娶的,也依舊是您。”
夢驚鳶目光亮了亮,似乎這才有了焦點。
折畫笑了笑,沒什麼溫度。她這個什麼都得不到的人還未如此傷心,她至少可以得到,又何需這般模樣。
“剛才那馬車,是誰在上面。”
“奴婢不知道。”
折畫給她上好藥,將藥膏放回馬車的暗格中,一抬頭,就迎上了夢驚鳶的目光。
扯了扯嘴角,折畫道:“那馬車上,刻著月字。”
“果然。”夢驚鳶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著說了兩個字,就不在開口,平靜的十分讓人不安。
折畫也不在說話,她要做的,不過就是陪著她罷了。
車外的流蘇簾子隨著馬車行駛撞擊出清脆的響聲,但卻被車裡的說話聲掩蓋。
“月淺棲,為什麼我也要來?”司馬鐸瞪著對面一派從容的女子,忍不住問出第五十六遍這個問題。
“因為,有用。”
“說的好像我平常沒用是怎麼回事,還有,我不是東西,不要用這種衡量物品價值的語氣跟我說話。”司馬鐸瞬間跳了起來,衝月淺棲吼道。
月淺棲抬眸淡淡掃了他一眼,眼神透露出一股鄙視之意,看向一旁不做聲的劉子舒:“發現了什麼問題?”
這一路從城外進來,月淺棲和劉子舒看了許多據說感染了瘟疫的人,卻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回家主,弟子暫時看不出什麼,若要察,最好找到源頭或散播地比較好。”劉子舒恭敬道。
月淺棲點頭,也是贊同他的話。
“喂,你們不要無視我行不行?月淺棲,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被無視的司馬鐸眼角抽了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瞬間覆蓋了層火苗。
劉子舒抽抽嘴角,對司馬鐸對月淺棲的不尊敬,已經從最初的震驚憤怒到習以為常了,雖然心底還是覺得不妥,不過月淺棲都沒說什麼,他也不好指責什麼。
“嗓門這麼大,不是聾子都聽得到。”月淺棲語氣淡淡,看著司馬鐸跳起來也碰不到馬車頂的小身板,笑了笑:“小鐸,你這麼聒噪是不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