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是在這一日之後,她似乎是真的病倒了。病來如山倒般的氣勢將她給吞沒了,再次醒來時她只覺得全身上下軟綿綿的,有些使不上氣力來。
鼻間也是嗅不到什麼氣味兒,只能依稀感覺到身下的‘床’榻是熟悉的,是安雪宮裡的‘床’榻。
她試著抬了抬胳膊,雖然有些吃力,總算是勉強將手給舉了起來。她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病了嗎?
她的心裡有些疑‘惑’,身子出了異樣,心下還是冷靜鎮定的。之前的記憶便停留在了上書院的書房裡,她躺在小榻上悠悠的睡了過去,似乎是再次醒來之後便是如今的境遇了。
“血兒。”輕輕的,是誰拉住了她抬起的手,那大掌手心是熟悉的溫暖溫度,那聲音也是熟悉的好聽。
“子傾……”她掙扎的呢喃了一聲,入耳的聲音卻是低低的,便是她自己也很懷疑這是她的聲音,還是她的幻覺。
“我在。”感覺到他坐到了她的身邊,執著她的手,一隻大手停留在了她的臉上,溫暖隨之覆蓋而下。“好好休息,那日受了寒,你這次可是真的病了。”是他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語,語調中帶著幾分的無奈笑意。
總覺得他的聲音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她閉著眼睛卻又覺得踏實了不少。
姬無傾一定是對她隱瞞了什麼……
眼見‘床’榻上的人兒是又睡了過去,姬無傾臉上的溫柔神‘色’不減,他彎下了腰,用自己的額頭輕輕的蹭了蹭血雪的額頭。她的額頭是冰冰涼涼的,唯有鼻間悄悄的呼吸是溫暖的。
他臉上的溫柔神‘色’也慢慢的淡了去,幽深的眸子中失去了血雪的影跡,轉而化作了一閃而過的冷冽。
似乎是反應過來自己不該在血雪的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來,他連忙起了身子離開了寢宮。雖然血雪還在‘床’榻上睡著,可是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王上,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廟簡一直在寢宮外邊候著,冷峻的臉上帶著幾分嚴謹。
“等。”姬無傾站在‘門’邊,一襲白袍顯得幾分冷然來。
“等?”
“等著孤王將洛氏一族連根拔起,將舞國攪得天翻地覆。”便是如此,也是不夠格為血兒陪葬的。而他,不要什麼人陪葬,只要血兒好好的。
“奴才明白了,驛館那邊的監視一直未斷過,舞君若是有什麼動向奴才會立刻稟報。”廟簡道,一絲不苟的神情顯‘露’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嗯,你去吧。”他站在‘門’扉裡,身後是厚重的寢宮,層層紗帳將他隔離在外。
左丘黎夜有什麼目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陰’毒的法子來作為計策,而他這一回怕是不得不如他所願了。
左丘黎夜聰明的抓住了他的弱點,而他勢必同舞國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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