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畫面驟然一轉。
鏡頭還停留在老張的家中。
安靜了許久的乖乖突然叫了起來,跑到了老張身邊,舔著他的手,蹭著他的腿,又轉頭衝著空氣“汪汪”兩聲。
老張摸著乖乖的狗頭,慢慢吐出一口氣來,整個人鬆懈地倒在了床鋪中。
電視機前,指甲們好似不滿,吵吵嚷嚷。
醫生幽藍色的眼睛眯了眯,一言不發。
……
濱江公園已關了門,只餘下門衛處和園內主幹道的零星路燈仍亮著。
濱江岸堤隔著泛著月光的河面,仍能望到對岸景觀建築上的彩燈。只是身處黑之中,背後還有樹林被風吹動的悉悉索索之聲,總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不安感。
風吹動了白曉的短髮。
這一次她仍然雙手撐著欄杆,眺望對岸,卻是沒有再遮擋那段扭成麻花的欄杆。
風吹起的不只是她的短髮,還有不遠處的塑膠警示帶。
小樹林一角的桌椅已經被清空,炸裂了的路燈燈泡也被取下,斷裂的樹木倒是還沒被移走。
噠、噠、噠……
成曜踏著腳步而來,伸手抬起警示帶,進入了這段臨時封閉區域。
白曉沒有轉頭看他。
兩人並肩而立,月光撒在兩人身上,卻是一明一暗。
白曉微微側頭,看向罩在自己身上的影子,又順著那影子,看向身邊的成曜。
她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光。手指用力,攥住了欄杆。
成曜閉了閉眼睛,臉上有一瞬的痛苦。
長長撥出一口氣後,成曜終於是轉過身,直直看向了白曉。
“你的傷已經好了?”成曜問道。
白曉斜眼,嬌嗔道:“你都知道我受傷,還裝成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
成曜伸手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頭髮,“我知道醫生的藥劑會一直起作用。”
白曉抿了抿唇,忽的,學著成曜剛才的模樣長長吐出一口氣。
她疲憊地靠在了成曜懷中,“老公,我是不是不應該復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