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公不虧是康熙身邊的第一人,順著審訊出的那點乾貨,順藤摸瓜,一個接一個被牽扯出來,不出五日,最終查到了鈕祜祿家的釘子上,確認了參與之一乃是鈕祜祿家,算算年齡,鈕祜祿家只有鈕祜祿婉儀適齡,而他們最終抓到的大魚,在酷刑下直接指認了鈕祜祿婉儀的用心。
“主子,查出來了,那人招人了,是阿林保之女指示人給扎庫塔格格下的藥。這次下藥的緣由他不清楚,這次審訊沒有查到四福晉與鈕祜祿有關的聯絡。”
“阿林保,鈕祜祿一支,我記得貴妃阿瑪遏必隆和阿林保的瑪法是親兄弟。這事兒貴妃家可有參與?”
“貴妃娘娘家並未參與,也不知情。奴才命人多番打探,查出阿林保之女早慧,近幾年一直都有參與阿林保大人書房議事。
阿林保大人很是看重這個女兒,老爺子更是將家中的人脈都知曉與她,給她莫大的權利,這次下藥是鈕祜祿婉儀私自動用鈕祜祿家的人脈做下的。”梁九功低眸如實將事情稟告,這得虧是鈕祜祿貴妃家沒有參與,不然快臥床不起的貴妃還得帶病爬起來請罪,不過按照貴妃娘娘的溫良秉性,怕還是得受累爬起來走一場了。
“秘密去阿林保家,將其女控制起來,嚴審其身邊婢女。”康熙揉著額頭,想到身子不行的鈕祜祿貴妃,放下手中的奏摺,招呼梁九功隨行擺駕去儲秀宮。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鈕祜祿撐著虛弱的身子給康熙行禮。
“你身子弱,就別行禮了。最近身子可有好些?”
“回皇上,好多了。”鈕祜祿貴妃揚起一抹微弱的笑容,深深的看著這個自己深愛了一輩子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看幾回。當年自己進宮,便知道是為了代替姐姐,為鈕祜祿家佔據妃位的一席之地,可年少的自己,不可遏制的愛上了這個英偉的男子。
她康熙十七年入宮,即詔封為妃,雖無冊封禮但享受妃級的一切待遇,本質上跟那些有冊封禮的妃主並無不同。可是來自皇上的寵愛,卻從未得到過,康熙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她被冊為了貴妃,鈕祜祿家如願了,可她唯一比就姐姐幸運的是,便是她有一個兒子。
宜妃、德妃、已失去的佟皇后、就連榮妃都因為少女時那性情得過皇上一段寵愛,只有她除了冷冰冰的妃位,什麼都沒有得到過。
鈕祜祿貴妃自苦的一笑,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婉貪慕著皇上在儲秀宮的一分一秒。
“好,好,記得按時吃藥,別嫌棄藥苦就躲懶。”
“臣妾謹遵皇上囑咐。皇上,您這個時辰來,可是有事兒?”鈕祜祿主動開口問道。
“你可還記得阿林保?前段時間扎庫家老福晉打上費莫家,將外孫給認祖歸到了扎庫塔一支,小四後院的費莫格格便是老福晉外孫唯一的嫡女,也是扎庫塔家唯一的格格。
阿林保之女覬覦小四繼福晉之位,幾日前,讓宮裡奴才給小四家的扎庫塔格格下藥,欲將其謀害。”康熙握緊鈕祜祿貴妃的手,輕拍她的手背安撫了下繼續說道:“頒金節小四福晉之死,極大可能她也有份參與。
“什麼?四福晉不是妃嬪誤殺嗎?”鈕祜祿大驚失色,謀害皇家兒媳,可是大罪,足以牽連全族。
“你別慌,當心身子。這事兒朕已經查清了,你父兄家並不知情,就連阿林保都被矇在鼓裡。
朕已命人秘密去阿林保府上,將其女控制,嚴審其貼身婢女。若只是謀殺扎庫塔格格未遂,朕會秘密、處置,不外宣,阿林保有教養之過,朕會另找機會將人貶官。
一旦查出阿林保之女參與了四福晉之死,朕便要給費揚古一個交代。你身子不好,這段時日閉宮好好在儲秀宮養身子,不管誰來求,你都不要理會。”康熙到底顧念鈕祜祿跟了自己這麼久,才特意走了一趟,不想她身子不好,還要因為同為鈕祜祿氏去乾清宮請罪。
康熙說完陪著鈕祜祿氏又小坐了一會,才帶著梁九功離開了儲秀宮回了乾清宮。
不一會,四妃們便受到了鈕祜祿貴妃要閉宮修養身子的訊息,紛紛派人送了補品到宮門口,讓儲秀宮宮人出來拿進去。
鈕祜祿婉儀仗著穿越女的身份,自覺高古人一等,小瞧了古人的智慧,行事上並未像同為穿越女的齊格爾那般,跟自己心腹丫鬟搞什麼人人平等那一套,自身異常是一點都沒避諱。
這不,康熙的人將心腹丫鬟審完,就察覺到了婉儀的不妥,當即快馬加鞭的將不妥之處回宮稟告,康熙當即以太后之名召阿林保之女入宮,實在嚴密押解回宮。
康熙將太后請到乾清宮偏殿歇息,揮退乾清宮下人,命暗衛嚴密監控在外,帶著梁九功親自審問鈕祜祿氏。
“臣女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鈕祜祿婉儀抖著身子,匍匐在地。她早就在被控制起來的時候,被自己自己耳邊的慘叫聲給嚇得不行。
“抬起頭來。”康熙沉聲道。
鈕祜祿婉儀緩緩抬頭,並未有低垂眼眸避開窺見聖顏的自覺,直接把眼前的千古一帝瞧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