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寇森盯著自己的鞋,“我的鞋不夠亮!”確實,走在幾乎可以映出倒影的大理石地面上,寇森的鞋就像整片綠油油草場上的牛糞。
“沒人看你的鞋!”詹姆士皺著眉,往會場中央掃了一眼,找到了讀心人奧茲·科齊爾,“呆在這裡,我一發訊號就過來!”然後深呼吸,往奧茲的方向走去。
寇森撇了下嘴,站到了門外。他的工作十分簡單,當詹姆士開始摸耳朵的時候,就亮著警徽衝過去,然後讓詹姆士有理由可以離開這裡。
這很蠢,這麼說的原因是想出這個辦法的詹姆士十分清楚,奧茲會完全洞察自己的這脫身小把戲。但依然要這麼做!奧茲的邀請讓詹姆士不得不來,怎麼說蘭斯和科齊爾在西部也是世交的關係。但詹姆士實在不想和這位讀心人相處,那能怎麼辦呢,只能用這個蠢方法了,奧茲知道就知道吧,其他人不知道行,保留蘭斯和科齊爾在臺面上的面子。
“詹姆士!”奧茲似乎很高興看到詹姆士的出面,熱情的迎接過去,但走著走著,臉上的笑容就有了無奈,他已經讀到詹姆士的小心思,看了眼門口躲著的寇森警探,無奈的搖了搖頭,在靠近詹姆士的時候小聲說,語速很快,“真的?就只露個面就要走?我太傷心了。不過至少,拍張照片吧,算是給西部某些人的交待怎麼樣。”
詹姆士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麼,手裡已經被遞了酒杯,肩膀已經被樓主,“鏡頭在那裡。”奧茲示意下角落的記者,臉上已經是完全的微笑,一抬杯,和詹姆士手中的一碰,“笑一個。讓西部某些人知道你在配合。”
詹姆士只能聽話,笑了。
然後開始摸耳朵,真是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但是,呃,見鬼的寇森過來的路上順了一杯紅酒,轉了彎兒,往開放吧檯去而來。看這架勢,說好的亮警徽走人是無法實現了。
這瞬間的小思維被奧茲‘聽’到了,依然小聲,“看起來你的搭檔不想配合你,很好,剛好扎克遲到了,你來幫我。”
因為角落的鏡頭還對著這邊,詹姆士不得不繼續保持笑容,其實看向寇森慢悠悠走來的眼中已經在噴火,“你邀請了扎克。”同樣小聲。
“這是個交流性質的公開宴會,我能邀請任何人。”先用光面堂皇的理由回答,然後,“而且我必須邀請他,看那邊。”奧茲示意了下開樂隊演奏的方向,莫瑞林端著一杯酒站在那裡,似乎在發呆,“他已經在那裡半個小時了,我也在這邊心不在焉的和這些人交際了半個小時了。”這傢伙在表達什麼?“看起來我們都沒有想到該怎麼開啟談話。”
“幫不了你。”詹姆士掃了眼這邊的人,不愧為行業交流活動,詹姆士完全看不懂這些人的穿著,真的,詹姆士看到了穿著貝殼的女人,不是裝飾的點綴哦,是滿身貝殼。
奧茲看了眼詹姆士,“我也是。”這是讀心人才能做的即時回應他人的心聲,說實話,這是挺討人厭的能力。在詹姆士瞬間皺眉的時候奧茲繼續了,“科齊爾的男裝理念很簡單,傳統,你可以這麼說。但女裝,我是實在搞不懂了,但既然我要擴充套件這方面的業務,就必須接觸這些……”
“我,不,關心!”詹姆士壓低了聲音。
奧茲撇撇嘴,推著詹姆士開始往樂隊的方向走。
“你在幹什麼!”詹姆士在反抗,但別天真了,讀心人奧茲的手,每次都能提前攔在詹姆士試圖閃躲的方向,毫無阻礙的推著詹姆士往莫瑞林的方向靠近,“我說了我幫不到你!”
“沒必要拒絕。”奧茲笑了笑,“我只是需要一個人幫我們開啟局面而已。”看了眼詹姆士,“讀心人相互的交流的方式,即使我告訴你了,你大概也無法理解。所以,你要做的只是站在那裡,把表面的話題維持在一個和平的地方上。”
讀心人的交流方式?表面的話題?呃。詹姆士的臉陰沉了下去,怨恨的看一眼吧檯方向的寇森。
寇森回應了一個得意的笑,以及口型,‘走?開玩笑?!和你搭檔就沒好事,難得沾點‘蘭斯’的光,能到這種場合,怎麼能不享受一下?’
詹姆士沒有讀唇語的能力,但完全能接收到寇森的這點心思。只能無奈。
還沒走近莫瑞林,莫瑞林已經轉身了,看了眼詹姆士,微笑著點了下頭,然後看向了同樣微笑的奧茲·科齊爾。
讀心人的對話開始了。
“莫瑞林先生,久仰。”
“科齊爾先生,久仰。”
恩,挺和平的開始,但兩人同時在額角暴起的青筋是怎麼回事,哦,那應該就是表面之下的交談了。太可惜,我們非讀心人,是不可能知道了。
“看起來我們有一個共同認識的人。”奧茲,“詹姆士·蘭斯警探。我看到先生為詹姆士做的那套衣服了,我很欣賞先生的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