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設宴,易敏和知縣等官員為王宵獵、汪若海和王彥接風,盡歡而散。第二天一早,王宵獵早早起來。洗漱過了之後,與汪若海和王彥兩人一起,隨機挑了一個餐廳吃早餐。
拿了兩根油條,又拿了一個雞蛋,打了一碗小米粥,王宵獵在桌邊坐下。對陪在身邊的易敏道:“在這裡訓練計程車卒每天早晨都是這樣的早飯嗎?不要因為我們來,你們做得格外好些。”
易敏道:“回宣撫,日日都是這樣的。有時候會換些花色,但都相差不多。”
王宵獵點點頭:“如此最好。我們軍中的規矩,哪個因為有人來,改了軍中舊習迎合,是要撤職的。”
易全道:“卑職明白,卑職明白!”
吃了兩口油條,王宵獵對汪若海道:“這裡的飯菜雖然簡單,吃起來倒還可口。”
汪若海道:“宣撫沒有拿鹹菜。這裡的廚子,鹹菜醃得好,極是可口。”
王宵獵道:“我吃不慣鹹菜。對了,飯後提舉拿你們這裡每日餐廳裡的選單給我。一支軍隊,能不能吃飽飯,能不能吃好,對士氣影響很大。這些事情上面,我們不能馬虎了。”
易全稱是。
吃過了早餐,王宵獵、汪若海和王彥三人分開,在新兵營裡閒轉。一直到天近傍晚,才回到住處。
院子裡的銀杏樹下,三人閒坐喝茶。
汪若海道:“看這處新兵營,管理得井井有條,易全是個人才。陝西一下子招兵五六萬,新兵營出了問題,可是不行。有了陝西的這五六萬人,我們再擴一個軍,兵源就不缺了。”
王宵獵道:“是啊。陝西五六萬,再加上西京之戰時俘虜了三四萬人,就近十萬了。從河南府等地並不需要多招多少新兵,員額也就夠了。如果我們擴軍到二十六七萬,就足夠跟金軍決戰了。”
王彥道:“宣撫的治下,只有京西路和半個河東路。以這些地盤,養二十六七萬軍隊,我以前想都不敢想。多少人要吃飯啊,還有他們的家卷。”
王宵獵有些感慨地道:“面對滅國之戰,募人為兵,這怎麼可以呢?戰爭打得越慘烈,朝廷越是沒有錢,越是養不起多少兵。沒有兵,就只能被打得更慘。長此以往,什麼時候才能恢復中原?所以我們的軍隊,是以徵兵為主,軍官和效用才需要出錢養起來。”
王彥道:“熙寧時王荊公變法,行保甲制,想的應該也是這樣。軍隊全由朝廷養起來,實在沒有那麼多錢。”
王宵獵道:“不只是沒有那麼多錢,軍隊是僱傭來的,軍隊的定位就有問題。軍隊是保家衛國的,僱傭的來的兵算怎麼回事?只要朝廷有錢,軍隊就跟人民沒有聯絡了。這個聯絡一斷,帶來非常大的麻煩。”
對於國家來說,軍隊是幹什麼的?政權必須要回答這個問題。回答了這個問題,才能制定相應的制度。當戰爭規模不大,烈度又特別高的時候,僱傭兵毫無疑問是划算的。不需要那麼多人,參戰的都是老兵,國家用較少的錢就能取得較大的戰果。但戰爭規模擴大,再有錢的政權也養不起僱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