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看了看。李彥仙問道:“為什麼顏色不一樣?小炮好似是鐵的,其他兩門是銅的。”
宋炎道:“都統慧眼如炬。兩門大一些的,都是用銅鑄的。那門小炮則是用熟鐵打製。”
“為什麼?”上前仔細看了看,李彥仙奇怪地問道。
宋炎道:“若說好用,當然是鐵製的好。不但是輕便,而且特別結實,不會炸膛——”
“炸膛是什麼?”汪若海聽了,插句話問道。
宋炎道:“所謂炸膛,就是火藥裝多了,在炮管裡炸了。此事極為危險,不好就要傷人。如果炮管再不結實,就更加可怕了。一個不好,炮周圍的人性命不保!”
汪若海聽了咋舌:“如此厲害嗎?”
王宵獵道:“火藥是利器,炸了非同小可。使用火炮,不能像從前那樣隨意。”
汪若海點了點頭。道:“既然鐵製的好,鐵又比銅便宜得多,為什麼大炮不用鐵打製?”
宋炎道:“參議不知,用鐵打製炮筒費工極多。而且哪怕不計成本,我們現在的技術想打製這麼大的炮筒,也是辦不到的。所以大炮只好鑄造,就要用銅了。如果用生鐵鑄造,質量太差。”
汪若海和李彥仙點了點頭。
圍著火炮轉了一圈,李彥仙問道:“這炮既然是炮管越粗,打得越遠,威力越大,為什麼不製造更大的炮呢?我剛才聽你說,那邊中炮彈丸是大炮的一半,重量卻相差不多,不是越大的炮越好?”
宋炎道:“此事鎮撫吩咐得明白,必須要能隨著大軍行進。我們現在的車,大車就是三匹馬拉著合適。三匹馬的車,拉兩千斤已經不少,再多就難拉動了。”
三匹馬拉的車,或者叫三套馬車,在中國是中間的一匹駕轅,兩邊各有一匹馬幫著拉。行進一段時間之後,把中間駕轅的馬換到旁邊,旁邊的馬換到中間來。如此迴圈往復。
這是中國兩輪馬車的特點。駕轅的馬不但有牽引力,還要承受車的一部分重力,特別勞累。換到旁邊之後相當於休息,把旁邊的馬換進來。這樣可以不用休息長途行進。
歐洲的四輪馬車則不同,三匹馬都是利用的牽引力,換了位置用處不大。
新中國建立後,中國從蘇聯引進了三套馬車。到了中國之後,把四輪改成了兩輪,車的載重提高不少,而且可以長時間工作。
四輪馬車可以提高舒適性,但大部分情況下,載重是遠低於兩輪車的。如果是運貨,當然是用兩輪車較好。如果拉人,則是四輪車更好了。
宋朝的大車有太平車,有四輪的,也有更多輪子的。這是大車,而且大多不用畜力而用人力。長途動貨的車輛,多是兩輪。
這個道理非常複雜,三言兩語很難解釋清楚。勞動人民在實踐中,早就明白了這一點。比如以前農村常用的獨輪車,運的貨物較重時,會把推的一側裝得較重。為了更加輕鬆,會在車把的位置拴一條布帶,掛在推車人的脖子上。這條布帶叫車襻,是一種常見的農具。
為了適應這種兩輪馬車,王宵獵下面的車輛,最多就是三匹馬,再多馬就不好佈置。一匹馬拉的車載重不超過一千斤,三匹馬則是兩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