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責眾呵。
當眾多學子被綁在了一條船上,那麼即便是為了輿論,權貴世家也不敢輕舉妄動。
暗衛沒看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所以著實不能理解葉傾容這一舉動。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眼觀鼻鼻觀心當一個沉默的聽眾。
葉傾容斜倚著馬車車壁,透過車窗看向外頭繁華熱鬧的街道,腦海中卻飛速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甄選寒門學子這件事確實應當提上日程了,但這其中的細則,或許還需要找專業的人,進行一定的推敲才能徹底定下來吧。
馬車緩緩駛入宮中,厚重的朱漆宮門阻隔了深宮內外。
葉傾容出宮又回宮的訊息,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陸規秦耳中。
彼時的陸規秦正斜倚在貴妃榻上,聽著底下人的回報,優哉遊哉地抬眸,笑道:“封歌,閒來無事,不如我們去迎一迎那位與傳聞不符的叛逆陛下?”
一旁伺候著的封歌垂下眼眸,什麼話都沒有說,一副全憑陸規秦做主的模樣。
於是,在葉傾容回昭明宮的途中,半路上她便看見帶著封歌施施然迎上來的陸規秦。
“陛下這是……”陸規秦帶著笑意看向葉傾容,明知故問。
葉傾容看向陸規秦,神色中帶著試探。
倒不是葉傾容在意陸規秦究竟是怎麼知道自己出宮又回宮的訊息的。
她只是想到了,陸規秦身邊情報網路如此發達,不知道能不能利用在科舉之上。
陸規秦被葉傾容直白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以為自己不知道什麼地方惹了這位九五之尊不高興。
於是,陸規秦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道:“陛下,臣……可是今日的裝扮有何不妥?”
葉傾容聽著陸規秦的話語,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暫時將這個想法擱置了。
算了,如果真的推行科舉制度,必然收到世家貴族的百般阻撓,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怕是隻要她在朝堂上提一提科舉制,就會收到無數的死諫反對吧。
這麼想著,葉傾容嘆息一聲,上前一步拍了拍陸規秦的肩膀,二話沒說便離開了。
徒留陸規秦站在原地,表情有些茫然。
他們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回到昭明宮的葉傾容並沒有閒下來,稍事休息後便召見了大理寺卿傅承啟。
墨蘭煊中毒一事已經稍有眉目,傅承啟按著葉傾容的意思,順著太醫院和珍藥司這兩個方向查下去,果不其然在其中一隻藥爐內發現了殘留的毒素。
傅承啟大驚,自然不敢隱瞞,連忙上報了葉傾容。
葉傾容聽到這個訊息後,卻彷彿在意料之中一般,並沒有什麼驚訝的神色,而是命令傅承啟莫要打草驚蛇,繼續往下查。
再查下去,便是核對葉傾容到訪棲青閣那日中午,使用這隻藥爐的藥童,以及當日進出珍藥司和太醫院的可疑人員。
珍藥司的藥材珍貴,取用多有記錄,因此這方面並不難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