桫欏拍案而起,冷笑道:“付院長,你這話說得我桫欏就不愛聽了,雖然你曾是我的師長,可你這樣說會讓我錯以為你是在慫恿其他四族背叛天君與我神魔兩族作對啊!”
付子寅不慢不緊地安撫說:“桫殿下,稍安勿躁,我只是說出我心中所想罷了,再說了,萬年來,七族鼎立,如若巫族遭受滅族,那難保日後不會再有被滅族的悲慘事件發生,巫王他夜闖金陵寺是不對,可也不至於將其滅族,畢竟百姓是無辜的!”
桫欏冷言冷語地調侃道:“哦?付院長何時變得如此慷慨大方了?看來你是已經原諒他奪去你寶貝坐騎綵鳳那雙漂亮羽翼的事情了啊?”
“你怎麼會知道?”付子寅驚愕,目光豁然投向沉默不語的東霧身上。
“世間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啊!”桫欏諷笑。
拓燁話鋒一轉:“各族可有何高見?”
攸祭神色凝重地說道:“早在幾千年前神族與魔族是世仇,恨不得將其對方涅滅,可這幾年忽然拋去恩怨結為親家,又加上這幾年神器悉數被盜,我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聯絡,可我知道有些事儘量還是不要惹禍上身的為好,所以,我龍族選擇不參與此事,見諒!”
“那貞景你有何想法?”拓燁略有些愁。
“我……”就在這時,涅兒的尖叫聲在屋外尖銳地響起。
聽到涅兒的聲音,霖翟心口倏然一緊,絲毫不遲疑得起身奪門而出,眾人也紛紛起身跑了出去察看情況。
霖翟一出門便看見綏宮正與赤赤糾纏不休地在一塊打鬥,而涅兒躲在走廊地柱子後面捂著面紗瑟瑟發抖。
東霧立馬衝著綏宮呵斥道:“綏宮,住手!”
綏宮不聽,欲要衝破赤赤去找躲在柱子後的涅兒,雙眼通紅佈滿了血絲,目光兇狠仇怨,恨不得將涅兒碎屍萬段般。
東霧見綏宮不聽他的話,依舊不依不饒地攻擊著赤赤,綏宮一掌擊飛了赤赤後,凶神惡煞地衝向涅兒,涅兒渾身顫抖,驚恐萬狀。
東霧立馬手掌運氣,一掌擊向綏宮,綏宮瞬間被彈開,重重落地,與此同時,霖翟順勢將涅兒護在身後,低頭檢查涅兒臉上的那層黑麵紗是否還在。
涅兒見著來人是霖翟,立馬撲進他的懷裡潸然淚下,語氣哽咽地哭訴道:“霖翟,我好怕,我好怕我被她打死,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我們這就離開!”霖翟溫柔地摩挲著她的後背,撫平她的情緒後,一團黑霧來勢洶洶地衝向背向眾人而毫不知情的霖翟。
“小心!”涅兒一抬頭,只見那團黑霧朝著他們迅猛撲來,她毫不遲疑地自己衝到霖翟身前將他緊緊護住,閉上眼準備承受這團黑霧帶來的傷害。
“暮兒!”拓燁驚恐萬狀,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身著一襲紅豔喜服的霖暮倏然出現在涅兒他們面前,強行得以身擋下了那團黑霧後,豁然倒下。
聽到拓燁呼喊霖暮的名字時,霖翟驀然抬首,只見霖暮背影倒下的瞬間,他感覺有樣叫做親情的東西即將離他遠去。
“不要啊!”拓燁踉踉蹌蹌地跑到霖暮的面前,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已然泣不成聲。
“你在做什麼!”東霧萬分驚愕將方才襲擊霖翟的桫欏推搡開,恍惚間他從桫欏的瞳孔裡看見了明帝邪笑的模樣。
“他死了,巫族的一切都是我們的了,天君不是希望早日解決掉這個棘手肉嗎?我在替她完成啊!”桫欏笑得猖狂,笑得邪魅,笑得讓東霧感覺他好陌生。
“不要哭,大婚之日怎麼能哭呢,不吉利!”霖暮顫抖地手附上拓燁的臉頰,眷戀地摩挲著。
“好,我不哭,不哭!”拓燁嘴上說著不哭,卻依然淚如雨下。
“拓燁,今生能與你相遇相識,直到今日的與你成親,我早已此生無憾,只是後面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我父王母親與二妹皆已離世,霖翟是我在這世上剩下的唯一親人,我不管他曾犯下多大的錯,多深的罪孽,我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原諒我的自私,若有來生,我想早點遇見你,你我就平平淡淡地過一生,好不好?”
“好!”拓燁緊緊地握住附在他臉頰上的那隻手。
霖暮說:“我時間不多了,我想與霖翟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