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慎昏迷之後便被火速送往了醫療班,村子戰事基本平息,但與周邊的村子摩擦不斷。
因此,來回送治的傷員也是不斷抬進抬出。
一身重傷的赤羽慎就這樣被丟在一個角落裡無人問津,比起救治一個戰爭遺孤,還是救回為村子負傷的忍者更值得。
等到赤羽慎恢復一些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他感覺自己的體內就像一個打破了顏料的大染缸,紅的白的黑的攪合在一起。
至少三根肋骨斷裂,還能活到現在便是證明沒有肋骨刺破內臟器官。
“還活著呢,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赤羽慎默默想著,扭頭看向一邊。
來來往往的腿不停的穿梭著,依然沒有人看奄奄一息的赤羽慎一眼。
赤羽慎感覺喉嚨裡有些癢,若是咳嗽指不定會咳出什麼東西。
他忍住了,眯著眼睛微微分析了一遍情況。
現在還沒死,至少斷了三根肋骨,內臟情況不詳,腿似乎沒有太多知覺,但是沒有斷。
手有些麻,還有感覺。
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他需要離開這裡,回到自己那個破落的茅草屋。
休息了一會,他開始嘗試活動手腳,起身這件事情赤羽慎必須一次性成功。
只要摔倒一次,他這脆弱的身體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閉上眼,赤羽慎開始活動腿部,從腳指開始一點點律動,而後指揮著腿慢慢移向一邊。
腿恢復供血之後,赤羽慎開始活動手部。
直到全身的供血都恢復到了一個比較健康的情況下,赤羽慎一咬牙悶哼一聲翻了個身變成了狗爬式。
來往的人被赤羽慎這一詐屍行為嚇了一跳,紛紛停下腳步看向了這邊。
躺在角落的那個少年醫療班的人也知道,警備部的人送到這就不管了,在這已經放了一天一夜了。
本來打算抽個空準備收屍的,結果那個戰爭遺孤卻是突然活了過來。
赤羽慎沒有心思管別人的目光,此刻他全身冒著冷汗。
刺骨的疼痛從身體的各個角落傳來,他甚至感覺到了身體內正在出血。
或許是身體已經壞到了不能再壞的程度,赤羽慎竟是感覺自己還能拼一把站起來。
左腳微微彎曲,赤羽慎聲嘶力竭的喊出了聲,就只是站起來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便是整整持續了一分鐘。
四周的人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呆呆的看著赤羽慎艱難的站起來,然後如同一個老人一般一步一步慢慢走出門去。
這一刻,在場的醫療班的成員臉上都有一些掛不住的愧疚之意。一個即將失去生命的少年,知道自己從這裡得不到幫助。
沒有哭鬧也沒有哀求,靠著難以想象的毅力站了起來走出了醫療班的大門。
他想活!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赤羽慎活下去的信念,即使是見慣了生死的醫療班成員此刻也被震撼了。
真是諷刺啊,身在最後可能得到治療的醫療班裡,都不如外面生機更大。
微微沉默後,不知道誰先動,赤羽慎的出現就像曇花一現一般,凋落之後醫療班又恢復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