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巫師方才竟然都說不出話來,可見他方才要說的話,一定是巨大的天機!
天機不可洩露,這個道理即便是放在巫師的身上,也同樣適用。
而且,倘若是福澤,上天一般是不會去隱瞞的,唯有禍患,上天才會瞞住不讓人們知道。
這件事,一般的百姓,甚至是身為王子的赫連都和王后都不知道,只有王上和巫師之間心照不宣。
王上的面色頓時嚴肅起來,他已經顧不得理會王后墨胭對他撒著嬌請求他給她剝橘子皮了,一對劍眉深深地緊鎖著,雙眼皮的褶皺深深的皺起。
他起身,身下的金色龍椅“騰”的一下就空了,一身綢料的衣袍在他起身的時候,摩擦發出的沙沙響聲顯得有些刺耳,磨得人的耳朵不舒服地抽搐著。
王上面沉如墨,快步走到巫師身邊,看著倒地痛苦地扶著腳哀嚎的巫師,啟唇問道:“你是不是想說,喬糖糖有問題?”
巫師在抵抗腳上的疼痛的同時,頸間突然不知為何傳來一陣阻力,似乎在奮力阻撓他去點頭。
可這頭不能不點,因為倘若這喬糖糖真的成了王子妃,那巫師自己就要成為千古罪人了。
因此他掙扎著將頭低下,頭骨與脖子的連線處發出磕巴在一處的聲音,響聲如金石碰撞。但最難捱的還不是能聽的人牙磣的響聲,而是巨大無比的疼痛,自下巴處蔓延到他的頭頂,整顆頭裡面就像是裝了一顆定時炸彈一般,似乎快要炸開。
但巫師頂著這一股極大的不適感,連點了三下頭。
赫連都見此,藏在袖子裡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指尖嵌進肉裡,他也不覺得疼,只是將平日裡常常帶著和煦如春風一般的笑意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不遠處倒地的巫師。
滿眼都是無止無盡的殺意。
巫師點完頭,似乎是覺得自己的使命終於完成了,他的頭便往肩旁一偏,原本就小的眯縫眼毫無預兆的閉上。
竟是暈了過去。
王上見巫師暈過去,變得不省人事,估摸著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他便毫不留戀的從巫師身旁起身,踏過巫師蜷縮在冰冷地面的身體。
面前是端然站立的喬糖糖,還有幾百名衛宮士兵。
王上向後退了退,不露聲息的拉開自己和喬糖糖之間的距離,沉聲大喊:“抓住喬糖糖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喬糖糖原本以為此處已經沒什麼事了,準備說明自己已經嫁人了,只不過第一次參加草原國的長生辰,不懂流程,這才被留在此處,然後便拍屁股走人。
可誰知道這赫連都的爹竟然像一個瘋子一樣的,二話不說就開始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