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喬糖糖的臉上看到了滅亡的氣息,一團散不去的陰雲籠罩在喬糖糖的臉上,顯出猙獰的侵略氣息,氣勢洶洶的,看樣子已然病入膏肓,成了經年累積的黴運。
一個命中有後命的人,又豈會有如此面相?
“你確定真的是她?沒帶錯人?”
巫師臉色大變,沒想到自己做了那麼久的法,竟然找來了這樣一個女子!
他白色寬袍大袖下的身子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起來,全身的血液都開始了倒湧。
自己學藝多年,之前從未失手過,打敗了上百個巫師,這才坐上了草原國王室御用巫師的位子。倘若喲一朝老馬失蹄,那麼多年以來他苦心積累的聲望就將毀於一旦了。
他的臉色因為羞愧,火辣辣的疼。
王上一臉疑惑,他抖了抖袖子,莫名其妙的點頭:“人怎麼可能帶錯呢?”
巫師因為過度緊張,額角已經開始冒汗了。他張了張唇,因為過度緊張,唇部已經因為乾燥而開裂開來,一陣疼痛叫他忍不住伸出手捂住嘴角。
王上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喬糖糖的行為在這個帝王的眼裡,屬於極大的不尊敬和放肆,他因為喬糖糖方才的行為而感到了一陣極大的憤怒,但是又礙於喬糖糖或許會成為他的兒媳婦,而且赫連都也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因此不敢向喬糖糖發作。
畢竟是可能會成為一家人的人,在一開始就撕破了臉皮,畢竟不是一件好事情。
但巫師就不同了。
應該來說,喬糖糖之所以會站在這裡,一切都是拜巫師所賜,倘若不是巫師作法,算出了喬糖糖這個女人能夠勝任王子妃的位置,他方才又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罵?
巫師顯然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就是電光火石間,他腦子轉了過來,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自己不過是一個下臣,王上若是想對他發火,他根本就無力去阻止。
因此,巫師絞盡腦汁,一隻手死命的拽著自己的衣角,臉色變化了幾遭,最終,他終於痛下決心,對王上鞠了一躬,然後開口:“王上,喬糖糖此女,是個妖……嗷!嗷嗷嗷!疼!”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非但沒成功,巫師的腳還被一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給絆倒,整個身子綿軟無力地摔在地上,那隻被那股神奇的力量砸中的腳狠狠地抽搐著,巫師低頭一看,那隻腳已經腫起來,足足有平時的兩倍大。
他雖然人被打倒了,卻也依然是身殘志堅,將目光投向王上的方向,一雙小眼睛眼含淚水,看起來淚光漣漣的,似乎飽含著無限的委屈,有很多話要講卻講不出來似的。
在巫師的目光注視之下,王上終於逐漸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巫師這般努力的表演,分明就是在塑造一個有冤無處訴的形象啊!
王上也不是傻子,他立馬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巫師方才突然跌倒,根本就不可能是不小心摔倒的,而是被外力所致,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便轟然倒下了。
而倒下之後,巫師甚至說不出話來!
草原國是一個有信仰、信奉鬼神之事的國家,而巫師正是一群能夠與天地和鬼神對話的人,相當於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