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已至此,被逼無奈,喬糖糖只得將就些了。
她不再糾結,翻身上馬,夾緊馬腹,縱身而去。
馬蹄落在地上,如雨點落在地上,篤篤篤篤篤篤,雖然不是專業幹這行的,因為太子府伙食好,跑的很快。
喬糖糖心裡著急,騎馬的速度飛快,馬兒行過,不少百姓皆開窗伸出腦袋向外探看,以為外面下了大暴雨。
然後又睡眼惺忪地將腦袋縮回去,疑心自己幻聽了。
馬兒踢踢踏踏,很快便行至城門,能看到大紅色的城門緊閉著,而後鎖開了,兩個黑點一般計程車兵協力推開城門。從此處,已經能看到郊外的大片柳樹林和人家燃起的炊煙。喬糖糖眼前忽然掠過一張臉,像是清風朗月一般的一張臉,但是在她的印象中是蒼白的,方才一掠而過的卻是一張血紅的臉。
等等。
血紅?
喬糖糖驀然緊張了起來,想到有半分可能就是那人,她咬咬牙,策馬轉身,往回走了一小段路。
是寧晟。
他全身都是血,從額頭到下腹部,滿是髒汙的血跡。
他似乎是從高處跌落到地上,身子還在滿是灰塵的地上滾了幾圈,血液本就黏糊,又沾上了灰塵和枯枝亂葉,寧晟整個人像被扔在垃圾堆裡過了很久似的。
喬糖糖猶豫了一下,終是扯緊韁繩,側身下馬,扶起寧晟:“五哥!你怎麼樣?”
寧晟狹長的鳳眼睜開。
他的瞳色本就與一般人不同,平日裡都是深藍色,可今日卻變為了一種不同於平日的淺藍。
看起來有點引人不適,叫人無端地覺得像是原先的眼珠子放在水中洗過又擰乾,才掉色成這般顏色的。
喬糖糖的纖指觸到了寧晟的面頰時,果然不出所料地碰到了一條淚痕。
淚痕還未全乾,眼淚卻已經涼了。
溫度與夜晚的風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