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財富值,還是武力值,薊夏都不及馬嵬一半,卻還在自大,免不了讓旁人替他擔憂。張禮士走在前面,時不時地向後看一眼,也在擔心薊夏口不擇言。
既然兩國達成了合作,薊夏也不含糊,當即就派人去組織散落在中原各部的西夏軍隊了,他們雖然人不多,但個個彪悍生猛,一個頂倆。
遙想當年他們尚且與中原針鋒相對,我忍不住感嘆“真是沒有永遠的敵人啊”。1
待司徒昊辰前去與程年會面的空檔,張禮士慌慌張張地跑到後面來,追尾馬嵬:“馬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若是您有什麼難言之隱,就派老奴去和皇上說。不然,皇上誤會了您,事情可就大了。”
馬嵬雖然剛才被司徒昊辰懷疑,但此刻卻表現得毫不在意:“皇上明察秋毫,不會誤會任何人,有勞張總管掛心了。”
薊夏插嘴:“我就不信他明察秋毫,你看他剛剛那個樣子,咄咄逼人的架勢,裝X裝得沒影了,不知道還以為他是玉皇大帝,哪以為他是皇上啊。”
這倒把馬嵬逗笑了:“夏王甚是幽默,馬某自愧不如,希望以後能與夏王多多交談。鄙人對文學史書、琴棋書畫都有涉獵,不知夏王可否賞臉一同切磋?”
薊夏大喜:“如此,甚好,馬大人真是有眼光。不像某位自稱皇后的老女人,有眼無珠!”說罷,得意得看著我。
我火氣一下子竄到嗓子眼,拳頭揮了上去:“你說誰老女人呢,說誰有眼無珠?”
這次,他麻溜地躲到了馬嵬身後,挑釁道:“皇后如此暴躁,以後連朋友都沒有,沒人和你玩兒。”
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不像一個正經國王,倒像是一個得了便宜的小屁孩。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也無心和他計較了。
好容易追到了司徒昊辰和程年說話的地方,卻見兩人還是不緊不慢地,不像是戰事緊急的樣子,難道,天龍人尚未入關?
可是,張禮士方才急急忙忙的樣子我都看在眼裡。
見司徒昊辰臉色恢復了平靜,我趁機問道:“皇上,不是說天龍國追來了嗎?為什麼還不出兵應對?”
他朝我身後看去,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姍姍來遲的馬嵬身上,面無表情地答:“你問他。”
我大驚:“馬大人該不會真的通敵賣國、背棄舊主了吧?”
“非也非也。”程年幽幽地開口道,“天龍國人確實追來了,但不是為著打仗來的,故而老臣並未出一兵一卒,以免傷了和氣。”
“啥?”我越來越聽不明白了,既然不是為著打仗,那他們來幹什麼呢?難道和馬嵬一樣,都是作為使者、為著和平而來?
無論如何,見程年將軍臉色沒有波動,我就放心了。他可是經驗老道的大將軍,他不慌,我們暫時就是安全的。
正在我納悶之時,一群長相奇特、穿著怪異、化著濃妝的人遠遠地向這邊跑過來,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雙手揉了揉眼睛,卻發現是真的。
嘖,那女人的臉煞白,大白天見鬼了?
為首的是一個身著華服的女人,她不僅穿著鮮亮的、大紅大紫的綾羅綢緞,看著像宮廷服飾卻充斥著怪異,而且她滿臉塗抹了濃重的脂粉,如若不仔細分辨,很容易將那白色的粉末看成麵粉,除此之外,她頭上的髮飾更是比本皇后都要繁瑣七分。我好奇,那麼重的金銀珠寶戴在頭上,不會覺得很重嗎?
不,那女人不這麼覺得,哪怕她的頭飾很重,腳下的木屐“嘎嘎”作響,她還是毫無顧忌地向我這邊跑來,臉上難言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