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端詳了許久,最終看到我華麗的發冠,連忙行大禮:“臣,怎麼敢勞煩貴妃娘娘!
我笑道:“怎麼還客套上了?這裡又沒外人,不必多禮。”
其實我又何嘗不理解,一個白白在大獄中熬著的人,突然獲得了自由,是何等的小心翼翼。這些年真的委屈他了。
若說我想不想報仇,也就是懲治太師一黨,諸如此類的暴君走狗每個朝代都有,冤冤相報何時了。況且,太師大勢已去,這些年也迫於先皇威勢不敢不從,我也就不同他計較。
“走咯,王大人,女兒送你回家去。”我硬攙著王大人的胳膊,一路上說些打趣的話,好讓他儘快適應外面的生活,“您早些年被關進去,現在秋楚長大了,不知道還認不認得父親。”
“她敢不認親爹,老子便打死她。”一說到這,王大人瞬間來了脾氣。
“您從前可最疼她,萬萬捨不得打喲。”我有些吃醋地說,秋楚年紀小,又會撒嬌,是最討人喜歡的。
還要先皇的事算是了結,要不然選秀的事還得繼續,秋楚那樣的脾性,在宮鬥劇里根本活不過二集,別說入宮來了,進不進得來皇宮也不一定。
離宮時,程肖雅罕見地來送我,說實話,這幾日老不見她,還以為又躲到某處哭去了,今日程年將軍突然出現,想必程肖雅沒少下功夫。
“沒事了,這下咱們的父親都安全了。”我嬉笑著說,“你不會再哭鼻子了吧。”
程肖雅姨母笑,意味深長地說:“貴妃早去早回,您這一走,皇宮裡可是要變天。”
承蒙肖嫻貴妃抬舉,我王秋封在後宮一向是主持大局的角色,離了我一日後宮便要大亂,這話看來一點兒不假。我藉機奉承自己,胡說八道:“那自然,皇上如今痴傻,搞不好本宮還要攝政,若是能一朝篡位成為女皇,嘖嘖嘖……”
王大人連忙捂住我的嘴:“貴妃,可不敢啊。”
程肖雅乾笑了兩聲,囑咐道:“天不早了,快走吧,路上小心。”
這一路上,我終於看到了百姓久違的笑容,每路過一處城鎮,都有百姓張燈結綵,像是慶賀。
“喂,你聽說了不,魔王司徒氏徹底死了,再也不會有人禍害我們的女兒了!”
“聽說了,原來先皇的巫術這麼厲害,竟然真的能死而復生。”
“是啊,他靠吸女人的精氣活著,這下被黃頭軍打死,真是活該!”
“那你說,那老皇帝死了,現今朝廷誰說了算呢?”
“還是和從前一樣唄,當然是太子王勉再次繼位,繼續當他的皇帝。”
“誰當皇帝都一樣,只要別攤上司徒氏那樣的暴君,要不然,天下興亡都是百姓最苦啊。”
聽著老百姓們在街角聊天,我卻陷入了沉思。王勉痴了,若是繼續做皇帝,那豈不是如同當初惠帝一般,令人貽笑大方?
很快,我的疑問便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