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不問。
過了一會兒,他覺得無趣,便主動說了起來:“這兩年,西夏經歷澇災,日子不怎麼好過,百姓死傷甚眾。西夏急需一群百姓,充當人口,與當地人通婚。”
如此說來,夏國的百姓過得也很糟糕。我不禁感嘆:“興亡都是百姓苦啊,戰爭害苦了老百姓,天災還席捲而來,讓尋常人怎麼活命?”
薊夏質問:“你既知道這般道理,為何不勸司徒昊辰,讓他少作孽?”
我辯解:“我從未唆使他攻擊別人,今日一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一定是他一時糊塗,才做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回去?”薊夏嘲諷,“他殺了我們這麼多人,用你來抵債,做孤的壓寨夫人,豈不正合適?”
我嚴詞拒絕:“我只是一尋常女子,怎能比得上西夏二百人的性命?做壓寨夫人,我確實不配,還請夏王三思。”
“孤,已經三思了兩年了。”薊夏看向天空,回憶著往事,“在牢裡的歲月,孤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夢想著能把你奪回來,同孤回西夏,多生幾個孩子。”
我:我哪得罪你了直說好嗎?不要如此折磨我。
“天下美人千千萬,就只看夏王抓的這些平民裡面,就有不少樣貌身材都不錯的妙齡女子,夏王何不從中挑選一位做壓寨夫人?”對不起了,姑娘們。
薊夏顯然對這番說辭並不滿意:“那能一樣?你是司徒的皇后,權力的象徵,孤娶了你,不就把中原的權力握在手中?”
我無奈:“夏王應該知道這中原的天下還是男人說了算的,我一個皇后並沒有什麼實權。”
薊夏打斷了我:“孤自然知道,重點是,司徒昊辰愛你,失去了你,他會生不如死,孤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看著他,生不如死!”
“你好歹毒!”
“他不歹毒嗎?”薊夏咬牙切齒,“二百多人的性命,在他看來,如同草芥,這就是我們邊陲小國的命運麼?只能依附你們的憐憫生存,稍有不服從,便要對我們趕盡殺絕。你知道嗎,他們的老婆孩子還在家裡等著!”
這句話點醒了我,薊夏還會為別人著想,可見也不是絕對的壞。
“嗯,我知道了,士兵們死了,家裡人不好過。”我主動提議,“夏王如果肯放我回去,我出十萬兩銀子,補償這些家庭。”
“哼哼,你們中原人可真有錢。”薊夏滿臉地不服氣,“不過這不是孤想要的,沒有什麼財務能夠補償人命,和氏璧都不行!”
“那你說怎麼辦?”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希望司徒昊辰能快點派人來救我。
“你隨孤,回西夏。”薊夏靠近我的臉,突然說,“你本來就是孤的夫人,兩年之前就定了的,你忘了嗎?”
兩年前?我忽然想起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那是你的人將我綁了去,逼迫我和你成親的,這都不是真的!”
“規矩都是孤說了算!”他霸道地逼近我,眼裡燃著熊熊怒火,似乎在說著讓我血債血償,可是他並沒有這麼說,“皇后,孤哪一點兒不如狗皇帝?”
我無言以對,眼前這個男人差不多已經沒有從前薊夏的影子了,他變得很受,看來在獄中的日子總歸不那麼好過。眼眶深深地凹陷,鼻樑高聳,頭髮有些泛白,身上髒兮兮的,唯獨那一雙閃著兇光的眼睛,告訴我,他“永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