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將臉埋在了我披散的秀髮間,一把從身後抱住了我。
啊!我張了張嘴,沒叫出聲。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王勉了,現在的他,只讓我覺得害怕,讓人不敢靠近。此時此刻,我更是想逃離。
翁美人有罪,罪不致死,就算該死,也該好歹留個全屍。身後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兇惡劊子手,此刻正貪婪地吮吸著我身上的香氣。
剛才他說,我想知道的,都會有答案,到底是什麼意思?
“皇上,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卑微地乞求,不敢大聲。
“好。”他大步走到我面前,拎起長劍,擦了擦上面的血跡。
啥?不是說不殺我嗎?這個賴皮……完了完了,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馬克思,對不起太后,對不起孟婆給我喝的湯。
“啊!”我尖叫一聲,摸了摸脖子,還好,還好,腦袋還在。
只是片片秀髮落在了地上,與地上的黑血融在一起,散發出更為濃烈的異香。剛才,他手起刀落,只是斬斷了我的頭髮。
我捋了捋散亂的頭髮,果然短了些,謝謝你頭髮,保住了我的腦袋。
“皇上,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臣妾先走了,臣妾還有選秀的事要處理……”
“你想不想長生不老?”他坐在椅子上,將寶劍杵在膝蓋之間。
“啊?”我沒聽錯吧,任誰不知道長生是個詛咒,和他這種暴君在一起生活一輩子還不夠,難道要在一起上下五千年?
我嘴角抽搐,恭敬地回絕:“皇上,臣妾不想長生不老,臣妾想自然死亡。”拜託,別殺我別殺我,就讓我大吃大喝活到七八十得腦血栓吧,求求了。
他輕笑,似乎是在嘲笑我見識短淺,之後,又問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王貴妃,那天,你看到了什麼?”
我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但想起我看到的奇怪的事,也只有那一件了。可是,那日皇上被鐵鏈鎖住吸取血液,他自己難道忘了嗎?
或許是他不想讓人知道,特意測下我的口風嚴不嚴吧。
我故作無知,驚奇道:“什麼?臣妾從沒有偷窺別人,更沒有看到過奇怪的事,不知道皇上具體指什麼。”
他面帶微笑,淡淡地回:“沒什麼。”看來,是對我的回答比較滿意。
我不得不感嘆自己真是冰雪聰明,這最強大腦關鍵時刻就是給力啊。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臣妾先退下了。”這次總該讓我走了吧。
“慢著。”我一隻腳踏出屋門,又被他叫住,縮了回來。這男人眉眼間帶著幾分陌生的英氣,試探著問,“翁美人死了,朕的身邊總覺得少了點東西,貴妃有沒有興趣侍奉在側呢?”
我正不知該如何推辭,他自己倒搖了搖頭,好像後悔剛才不該那麼問。他衝我擺擺手:“算了退下吧。”
我得令,撒丫子就跑,一路上都不敢停,生怕皇上追上來。好容易跑回暫住的寢宮,終於鬆了口氣,癱軟在地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