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嘗不知道他對我的心意,只是我從來不敢面對。
“秋封,我改。”
半晌,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啊?”
“司徒家的神藥,都是人命堆砌而來的。那日用的藥到傷除的藥膏,想必你也知道是如何煉製而成的。從前的我做過許多錯事,我不會再那樣了。我會慢慢改成你喜歡的樣子。”
“別!”我打斷了他的話。
他不解地問:“為什麼?就這麼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嗎?”
我沒再說話,直到天快明朗。睏意來襲,我逐漸失去意識。迷迷糊糊中,我講了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人,很喜歡狩獵。他將捉到的野獸一一馴化,為自己所用。但是很快他又會去捕新的獵物,將馴化好的野獸棄之腦後,或者送人,或者丟棄。因為他說,他喜歡的是野獸本來的樣子。”
不知道他從這個斷斷續續不連貫的奇怪小故事當中聽懂了什麼,但我也希望他聽不懂。
許是見我們數日未行軍,程年將軍帶著人匆匆趕到,見到司徒昊辰蒼白的面孔甚是詫異,說道:“小女託老臣來看望王爺安危,王爺沒事吧?”
小女?難道是……程肖雅?
怪不得程肖雅總會關心司徒昊辰,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昨天到來的信,就是她寫的咯?
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她如今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居然敢給我們通風報信,讓我佩服之餘又有些擔心。
司徒昊辰對自己受傷的事含糊了幾句,便同程年將軍談起了南方的戰況。從程年的話語中,大概可以得知,雖然現在局勢穩定了,但是是對我們不利的局勢,要想翻盤,還得變守為攻。
“今天就動身出發吧。”司徒昊辰輕鬆地說,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可是你的身子……”我突然有些擔心他,失了那麼多的血,這才休息了幾天就要去打仗?怎麼能行!
“我沒事。”
程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徒昊辰,提議說:“王爺,你要不還是休息幾天再走,老臣一個人暫時頂得住,王爺的身子要緊。”
司徒昊辰慘淡地笑著,搖了搖頭:“黎民百姓要緊。”
戰爭一旦開始,就註定了沒有贏家,勝敗是權貴的遊戲,死傷的是士兵兒女,吃苦的是平民百姓。司徒昊辰說,他巴不得快點結束這場無厘頭的戰鬥,快點回歸田園隱退過尋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