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宴上,眾女的話題自然離不開江淮大捷。
張皇后溫柔一笑,對眾女眷道:“平定江淮之戰,固然是我大唐男兒的豐功偉績,但我們女兒家何嘗沒有付出?
如果說,白將軍是首功,那這份功勳中,也有咱家青鸞的一份功勞。
要依本宮的意思,陛下也得給青鸞重重嘉獎。”
眾女眷齊聲附和,眉開眼笑,你一句我一句調侃著青鸞公主。青鸞公主嬌羞無限,心中無比甜蜜。
……
酒過三巡,高潮迭起。
張皇后對眾女眷道:“如此良辰,怎能辜負。本宮以為,今日酒宴,還缺一曲壓軸。
我舅父的幼子竇潛,精通音律,才入長安便已驚為天人,被譽為樂聖李龜年第二。
不過他平素都是自娛自樂,極少在酒席宴上演奏助興。今日看在本宮份上,才不情願出場。”
說罷,張皇后起身,對著側殿拍手示意。
只見側殿輕紗帳後,慢慢轉出一襲淡藍色身影。一名青年男子以一種靜聽松風寒的姿勢,沉靜優雅的跪坐,焚香撫琴。
眾小娘只覺耳畔風起,一縷琴聲穿梁入魂。
絃聲迴腸蕩氣,有如花塢春曉,又像百鳥鳴囀。如風嘯峽谷,又如輕雲無定。時而絲絲入扣,欲斷又連;時而鏗鏘熱烈,放浪形骸;時而悲愴委婉,百折迂迴;時而星遊雲宇、水漫平川。
……
此曲本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一曲作罷,皎月澄星,滿座皆驚。
崔荀煙心中驚喜,暗道:“莫非是他?”
崔荀煙扯了扯青鸞公主的衣袖,悄聲道:“鸞妹妹,能否勞煩娘娘,讓此人出場一見。”
青鸞公主狡黠一笑,道:“死妮子,心動啦?”
崔荀煙輕啐了一口,賭氣道:“幫不幫?”
青鸞公主笑道:“幫,當然幫。”
說罷,青鸞公主起身,對張皇后盈盈一禮,笑道:“母后,此曲技驚四座,能否請撫琴的公子出場一敘,由荀煙妹妹代表我們眾姐妹敬一杯薄酒,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