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念蒔雖然面色平靜，可語調卻是鮮有的冷肅而沉重，整個會議室的氣壓霎時有些低。
下屬們都感到了些許的不對勁，互相對望一眼之後便閉了嘴，不敢再和她嬉皮笑臉。
“今天，就在剛才，Rêve的沈副總向董事會提交了一個營銷方案，說是要做線上限時快閃店。”
“限時快閃店？”公關部的經理蘇秦皺了眉反問，“這不是我們的創意嗎？”
林念蒔霎時笑了，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是啊，我也想問呢，這不是我們的創意麼。”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終於陰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幾個經理都一臉忿忿，員工們也交頭接耳起來，林念蒔輕輕叩了叩桌面叫停，臉上的笑容愈發陰沉：“你們說，這會是巧合嗎？”
當然沒有人敢回答，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實在顯而易見。
且不說Rêve到底有沒有可能心血來潮要做個新的營銷企劃，就算真要做，也不會正好將“線上”“限時”“快閃店”三個關鍵詞都同時滿足。
那麼既然不是巧合，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他們之中出了內奸。
思及此，大家的表情更加黯淡了幾分，一個個都斂容屏氣、正襟危坐。
三位部門經理相互對望了一會，資歷最老的蘇秦帶頭髮了話定軍心：“林總，這件事情我們會進行自查，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林念蒔卻露出了諱莫如深的笑容：“不用了。”
她這副好整以暇的模樣讓大家覺得仿若霧裡看花，會議室內開始有一陣小範圍的騷動。
難道林念蒔已經揪出了這個叛徒？
每個人都小心地打量著身邊的同事，想從彼此的神情中探出些究竟。
林念蒔對嘉懿微微點了點頭，嘉懿拿出一疊紙條，給會議室內的每一位員工都發了一張。
“我們現在來進行一次不記名投票。”
“不記名投票？”底下的人表情都有些懵圈。
“洩密這種事可大可小，雖然Rêve和我們是一個集團的，談不上什麼出賣，但我不查一下也對不住大家那麼些天的辛苦構思，你們說是不是？所以咱們就做個樣子，你們覺得是誰透露了訊息，就把那個人的名字寫在紙條上交給我。”
林念蒔雲淡風輕的口吻反而讓大家心中更加忐忑，不知道她這又玩得是哪出，但誰都不敢反對這個提議，省得槍打出頭鳥，被當作叛徒給匿名舉報了。
各位只好攥住筆，對著面前的白紙苦思冥想起來，小心翼翼的沉默蔓延在整個會議室之內。
這時，市場部的駱洛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