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有一愣。
公孫灝當時就不樂意了,自己怎麼都是個神醫,難得收個徒弟,還被拒絕了。
“怎麼,蔣姑娘是覺得老夫醫術不行!”
忙起身,蔣小花將他讓到圓凳上坐著,自己則蹲下身。“主要是我笨,之前也看了不少醫書,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材料。您老是抬舉我,我呀就想安心當個小仵作,找找我爹。”
公孫灝也不表態,只是一個勁搖著扇子,老臉耷拉著,顯然蔣小花這幾句並沒有讓他心裡舒坦些。
一旁木槿見勢不對,伸手一拍公孫灝大腿。“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姑娘置氣。”說著拿手指指自己。“你看我,不是很有慧根,要不你教教我。”
舔著臉,往前湊湊,見他還是繃著臉,木槿嘆口氣,又偷偷瞧了眼欲哭無淚的蔣小花。高聲說。
“你個臭丫頭,不識好歹。公孫大夫,那是杏林聖手,人家求都求不來的福氣。你看我都求不來。快去叫星淵把那罈子七十年杜康找出來。給公孫大夫賠罪。”
蔣小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該留。
見木槿一個勁使眼色讓她先出去,低頭忐忑不安小步往外走。
轉身關門,見鄭琛煜抬頭,黑眸如星辰,嘴唇開合間,做出口型。(安心,無事。
公孫灝愛酒,鮮為人知。但木槿知道。
當聽見(杜康)二字,表情已然鬆動。木槿乘勝追擊,又是一番苦口婆心。“人都說,學醫要從小開始。小花兒現在學不是晚了些。再者強扭的瓜不甜,礙於情面答應了,不好好學,豈不是壞你名聲。您是大家,得讓人求您,等她那天后悔了,讓她求您。”
木槿稍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所幸公孫灝表情緩和不少。
果然,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長久未曾開口,鄭琛煜聲音有些沙啞。“蔣姑娘,心性純良絕非輕視頂撞您。您老海涵。”將身子側了些,對著公孫灝。“琛煜多謝公孫先生救命之恩。”
好一會,公孫灝收起摺扇,扭過臉對著鄭琛煜,大拇指摩挲著下頜,神色探究。“你家老爺子說你不近女色,恐來日青燈古佛。眼下看看可以叫他放心了。”
說著獨自哈哈直樂。
見他恢復如初,鄭琛煜二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酒窖邊。
木星淵帶著小廝輕手輕腳將酒罈取出。
不住埋怨。“這老爺子每次來,酒窖裡就跟遭了山賊洗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