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送韓雅然回來後,第二日一早,衛雲鄰便帶著柴茂趕去了立紡縣,而前一晚那具被燒焦的屍體,已經被當地的縣丞命人抬回了縣衙。
現在的那條街上,只留下地面有些淤黑的痕跡。
根據那人當時的陳述, 顯然他說的一切,都和前面三名死者完全對的上。
在種種證據下,這件案子算是結束了。
那縣丞是感謝連連,就差沒有五體投地了。
衛雲鄰也沒有與他做過多的周旋,只是告訴他,兇手已逝,現在也不能再做所謂的追責了,但是死者家裡還有家屬,還是通知家屬過來收屍吧,而且衛雲鄰也提醒了縣丞不可為難此人的家屬。
畢竟家屬是無罪的。
那縣丞是連連答應,立馬就派人去通知家屬。
“大人。”沒過多久,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進了縣衙,對著他們行了一禮。
縣丞把事情的始末告知了她,擺擺手說道:“你把人帶回去吧。”
畢竟這事從一開始也不是這人的錯不是嗎。
“是。”那婦人點點頭,神色悲傷。
屍體被抬了過來,那婦人就那樣呆呆的看著那單板上的蓋著白布的屍體,許久才喃喃的說道:“孩子,你這是何苦呢。”
她慢慢的開啟了那張蓋著全身的白布,看著那已經滿目全非得兒子,終於泣不成聲。
縣衙裡的眾人也是一驚,但是因為都是一群男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最後還是衛雲鄰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說道:“這一切,是他能想的最後的辦法了。”
“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都知道。”那婦人慢慢的止住了哭聲,看著眼前的兒子說道。
“那一日,他父親在最後的時刻告訴我,讓我一定要把他救回來,他只是誤入了歧途。”
“我原以為,來了這立紡縣,他每天跟著我在成衣鋪子裡忙活,我以為我救了他,可誰知,還是讓他沒能躲過,我幾個月前見過他給過那幾個人銀子,所以後來我就悄悄的在銀子上做了記號,就是為了收集證據,可誰知等我收集好證據後,那幾人卻有人死了,那時候我就該想到的,可是我卻以為真的如其他人所說那般,是天神發怒了,在替我們懲罰這些惡人,可是後來知道三個人都死了後,在芒種那一晚,他給他父親燒了一晚的紙錢,嘴裡不停地說著對不起,那一刻我才知道,或許這事和他有關係,後來從帝都來的官來了,我當時心裡緊張極了,但是一個月過去了,卻沒有查出什麼來,我這才放心些,但是現在你們卻來了,又問起了這事,我當時就問過他,是不是他做的,他告訴我,讓我不要管,安慰我沒事的,一切都會結束的。”
那婦人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可是我沒想到最終卻是以這樣的結果來結束這場錯誤。”
“他把黃磷縫進了衣服的夾層裡,所以……”衛雲鄰沒有說下去。
“這衣服我知道,還是我教他做的,當時他告訴我說,他想跟我學做衣服,不曾想竟是會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