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們撞了我們!該道歉的是你們!”車伕理直氣壯的回懟回去。沒有半點示弱。
“信不信送你見官府!”對方的小廝也是半點不讓理。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不相上下。
那道男聲似乎被吵的心煩,掀開簾子走出來,揉著自己剛剛裝在馬車上的額角有點紅。可見剛剛那一下撞的輕。
“這位馬車裡的主人,你們撞了我的馬車是不是該出來道個歉。”男子不得禮還在爭禮。
要是換作平常人家,看見眼前的這個人估計就下馬道歉了。可這馬車上做的是誰?堂堂大順的公主,而且又沒犯錯她會道歉。
她倒是想下馬看看,是誰的口氣這麼大,還是令自己感到熟悉的聲音。
推開了季長安的懷抱,季長安親手幫她掀開簾子,而陸微伊自己扶著車壁下了馬。
看清楚這個仗勢欺人的人是誰!柳成德,如果說季長安之前是她想要逃離的人,那麼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當時的救贖。
初見他時穿著白色八梭綾長袍,一條薄荷綠幾何紋帶系在腰間,唇紅齒白眼中帶笑,手裡拿著一把摺扇,與眾位文人吟詩作對,一副才子佳人的模樣,是她的心中理想。
如今怎就成了當街的仗勢欺人,依仗著柳相的身份在這上京裡無法無天了,與那安國侯世子那等紈絝有何區別。
陸微伊心中失望,之前怎會欽慕這樣人的才華。
柳成德見著公主先是心裡一動。畢竟公主就是他心裡的一道白月光,不可玷汙的存在。
“成德事先不知是公主,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公主贖罪。”柳成德笑著賠禮道。
他知道公主是欽慕她的,絕不會為難他,更何況這就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柳公子,你見著本宮怎麼不行禮,什麼時候沒了君臣之道?”陸微伊冷著一張臉,這個樣子柳成德是從來沒見過。
之前他見公主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吟過詩作過隊,趕上了興致高漲,就沒行那些虛禮,更沒行過什麼大禮,從而忘記了陸微伊是當朝的公。
昏沉腦袋也清醒過來,直接屈身跪下,“臣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陸微伊才滿意的點點頭。
“柳公子好歹你也是個文人,本宮問你,直行的馬車如何能撞上你這從側面而來的馬車?”陸微伊不假辭色的看著這人,她倒要看看這人要怎麼解釋。
陸微伊倒想看看剛剛在馬車裡囂張不行的人!他現在又怎樣才能理直氣壯的與她理論。
“公主,是臣錯了!”柳成德一臉沮喪。
本來他是要進宮的才會讓車伕趕的急了一些,如今車被撞了不說,臉也差點毀容,之前放在心上的人,還對死死抓住他的錯不放。
“錯了?你剛剛是怎麼對車伕說的?要帶我去官府?”陸微伊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她最見不慣的這群官宦之弟仗勢欺人了,今日她就要給這人一個教訓不可。
“臣錯了!臣不該強詞奪理!阻礙了公主前行!”柳成德誠懇道歉,很有能屈能伸的樣子。
要不是陸微伊見過了這人剛剛的嘴臉,她還會以為這人懂得君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