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眾人瞪大了嘴巴！
“不管我是不是姑娘，這件事情我知道起因經過。”莫施施笑著說道。
“當然並不是我一張嘴就能斷人生死。香憐姑娘，後者說是林夫人。”香憐聽到這個稱呼面色有些發白，但是還是鎮定的坐在椅子上，阻止自己露出太多的破綻。
“你們一定會問我為什麼說你們是合謀，因為你們都是與盛繼帥有冤仇的人。先說小藍，聽聞盛繼帥剛到這裡時曾經負了一個女子，並害她全家人亡。阿澈對我說那女子是家中的大女兒，那就意味著那個家裡其實還有其他孩子，一查就會知道，那個家裡的另一個女兒當時還小，事發後被別人收養，她在半年前到了花滿樓打雜。”
小藍臉色發白，嘴唇不住的哆嗦。
“而香憐姑娘與盛繼帥的淵源就更深了，應該要追溯到五年前的南齊，當時有一件轟動一時的滅門大案，其中一個犯人就是死在花滿樓後園裡的盛繼帥，這是一場遲到了五年的復仇。香憐姑娘——或者說是林夫人——就是當年血案的倖存者，而盛繼帥就是當年的兇手之一。”莫施施的手搭在香憐的肩上，“只是沒想到，夫人容顏還是那樣美麗，或者說是換了一張臉。”
“我！”
莫施施輕輕按了下去，“坐好，我還沒說完呢！”
“盛一呢？應該是林管家的兒子吧，當時年紀十二歲，為送夫人去進香而逃過一劫，這個孩子也在事後不知所蹤。而且在圍剿強盜後的記錄，上面記錄著被無罪釋放的只有一人，是一個半年前被強盜抓來餵馬幹粗活的小夥子，因為他沒有犯下什麼大案又是被抓來的苦主，所以就被官府給釋放了。但是我個人認為，這個小夥子應該就是盛一。他用盡了自己的全部心力去尋找犯人，甚至不惜以身犯險到強盜的巢穴來為自己與主人一家報仇，當他在強盜的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真相後，他又開始了尋找林帥的旅程。可是林帥重案在身，他改名換姓用另一個身份到另一個地方過起了新的生活，盛一尋找了多年才把他找到，又花了許久才得到他的信任。而此時盛一的報仇隊伍中又加入了一個人，不，也許中間就加入的，林夫人對外說是死了，但是卻換了另一個地方，換了一個身份，這一定是一段不同尋常的過往，接著應該是加入到盛一的復仇計劃中的。你們找到了林帥，後來在你們的隊伍中又加上了小藍，於是你們就潛伏在了林帥身邊。你們沒有貿然動手，因為你們覺得為這樣一個人搞得自己身陷囹圄是不值得的。你們想了一個周全之計殺死了林帥，還故佈疑陣迷惑別人。”
“下面該講到兇器了吧？”北冥澈期待的看著莫施施。
莫施施點點頭，接著說道：“是！你們所用的兇器，不是棋盤、酒壺、石頭……那到底是什麼呢？”
“是什麼？”
“是很難想到，但是卻很合理的一種東西，就是那些金棋子！一個棋子雖然很小也不太重，但是象棋一共有三十二枚棋子，三十二枚金棋子體積雖然不大，但是重量可絕對不輕，當我從衙役手中接過那些棋子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可卻被人撞了一下，打斷了思路。”說著莫施施有些氣惱的看了一眼北冥澈，責怪都是他的毛手毛腳。
“接著，我發現其實只需一塊手帕或是一個袋子裝起這些棋子就成了一個大小不大，但分量不輕的兇器，然後只需要再往林帥的腦袋上招呼就可以了，接著把棋子散落在地。你們沒有特意取走金棋卻取走了盛繼帥身上的銀子，就是為了混淆視線，怕官府將兇器與金棋聯絡起來。”
“接下來，就是處理掉作案的東西。而那天你們都穿黑色的服裝，也是怕作案中有血跡沾染上身被別人發現。那接著是小藍處理掉帕子或袋子，她只需將它向爐灶中一塞即可輕鬆地處理掉證據，你們三人從表面看，互無交集，但是卻在為彼此作證，為彼此開脫，因為你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殺死林帥！”
莫施施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承認，是我殺了他！”半晌，香憐開口說道，眼中閃爍著淚光，“我將小一送到了外地，接著詐死，然後伺機報仇。為了生計，我成了樂坊的教習先生，直到後來遇到了小一，他告訴我林帥的事情，我去藥王谷換了臉，開始了這項復仇計劃。”
“你說你是在藥王谷換的臉？”莫施施驚詫不已，怪不得自己竟看不出痕跡。
“是！”
莫施施點點頭，隨即心中閃現一個念頭。
“我想知道你們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林帥的？”
“就是因為那金棋子，林帥曾經向一個歌妓賣弄過，又被那個歌姬傳了出去。小一聽到了這個訊息就來打探，一見之下果然是那個畜生。”香憐開了口，“而我隨後就來了。”
“五年前的冬天，”盛一緩緩地開了口，“有家大戶人家的門外倒著一個窮途潦倒、幾乎要凍死的人。主人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意救了他並收留了他，卻沒想到是引狼入室，這隻‘中山之狼’圖謀主人的財富，勾結強盜犯下了滔天大案，時候為毀滅證據竟然將偌大的府邸與所有的屍體焚燬了。一夜之間，妻子失去了丈夫，一個男孩失去了他所有的親人和敬重的人，所以他決定復仇。他找到了那些強盜，把他們出賣給了官府。從強盜的口中得之仇人還有一個，他又踏上了尋早那個仇人的旅程。五年的時光對一個大人來說相貌是改變不了多少的，尤其一個你到死都會記得的人，而對於一個少年來說，五年飽嘗人間冷暖的歲月足以讓他改變許多。所以，在他們相遇時，那個仇人根本沒有認出他是誰，他違背自己的心願為仇人做了許多事，取得了他的信任，然後他終於找到了機會殺掉了自己的仇人。人是我一個人殺的，我用金棋砸死了林帥，與她們二人沒有關係，她們只是被我利用做了我的證人而已。”